作为她的枕边人,他能怎么想?
霍天北缓缓一笑,“那你这意思,是要离开我?”
顾云筝勉抿一丝笑意,“别太看你,别小瞧他们。他们不想死的话,谁也杀不了。”
说虚话,言必行。你此刻要萧让一世无忧,可以,前提是你离开我,与我、与孩再无瓜葛。”
可我知,你会善待他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倒也不恼,不温不火回一句:“不是说好了?你要走在我前面。”
霍天北凝视着她,好一会儿,对手打个手势,“放行。”末了冷冷看着她,“你也即刻离开,我看着你走。”
她手中剑并未收回,侧目看着袁江率众带着萧让、贺冲走远,手臂才缓缓垂。
他只能让她走了。这是他所能给她的最后一份仁慈。
抱歉,我不能弥补对你的亏欠。
剑落地,她笑笑地看住他,“天北,还是你先走吧。”
抱歉,我已没有时间、机会再去照顾我们的孩。
顾云筝抿了。
“表哥!”章嫣中着泪,走到霍天北面前,“他们只是齐心协力成就你,是众望所归的事,你为何要与表嫂走到这地步?”
抱歉,我此刻能选的只能是萧让。
她双依然明亮,光华袭人,却无平日转的光芒,似是那着泪光的明亮。他也只是怀疑,已不能确定。
从此,她要离开他给她的家园,从此,他只有儿女,再无妻相伴。
“我,选的是,”她一字一顿,很吃力,“萧让、贺冲离京。贺冲是被我连累才受伤,你要信他。”
“为何?”霍天北重复着这两个字,望着顾云筝的背影,看着她缓步走向坐骑。他也想知为何,为何她豁自安危去为萧让挡危险,为何她不惜与她分离也要保全萧让。
章嫣张皇失措得看着顾云筝,看到了那抹让人看了心生悲怆的笑意,看到了她落寞转,举步离开。
这一世,许是注定我要欠你。
她笑意加,“那是在山中说的话了。我不是也说过么?山中山外如天堂人间。”语声极轻 ,极无力。语必,缓缓转,像她的语声一样,极无力。
他静静地看着她。日后能看到她的机会,想来不多了吧?
“你没给我第二条路。”她说。
霍天北角勾起嘲讽的笑。这嘲讽,是针对于他自己。“阿娆,”他微声,“既是如此,何不将我杀了免除后患?你明知我是怎样的人——他们是我穷其一生都要找到,杀之而后快的人。”
顾云筝抿了抿早已燥的双,无声地对他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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