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这道旨意一下,顿时朝野上下一片沸腾。反对此事的奏章如同雪花一样飞入宫中。
李隆基俱皆留中不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在民间传说中,李隆基成了商纣王一般的人物,武惠妃更跑不了,简直狠毒之处超过古之妲己。
没办法,定昆池化公为私,动了太多人的奶酪。在长安外的人感觉还不太明显,但长安内的人们简直恨这对夫妇恨得咬牙切齿。不知多少人因为此事断了生计,不知多少人没了游玩的去处。
这一日晚间,越王府内,来了一个神秘的不速之客。
待他将蒙面的黑巾扯下,崔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你是李相?怎么没多长时间不见,你竟变成了如此模样?呃……说你老了十岁,也毫不为过啊。”
李林甫苦笑道:“世间最伤人一事,莫过于一个情字。月儿死了,老夫伤心过度,才变成这样。”
“月儿?”崔耕迟疑道:“您是说裴相的老婆武月?这……这也太……呃,情深义重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李林甫你搞婚外情,莫太过分,怎么还搞出真感情来了?
李林甫却道:“确实如此。她应该是被裴光庭害死的,但人死都死了,老夫也懒得找裴光庭报仇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对不起他。老夫现在只想早日魂归地府,和月儿相会。只是有件事儿……实在放心不下啊。”
“什么事儿?”崔耕问道。
李林甫道:“在下平生喜好弄权,树敌过多,我活着的时候还没事,但死了之后,子孙们恐怕会被仇人狠狠地报复。还请越王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给予看顾啊。”
“这样啊……”
崔耕站起来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最终,他字斟句酌地道:“李相为什么会认为本王真的会帮你这个忙呢?要知道,在世人的观念中,你是大大的奸佞一名,就算子孙遭殃,也是应有的报应。单凭相识一场就看顾你的子孙,这份交情是不是弱了点儿?”
李林甫道:“老夫这次来,也不是完全有求于越王,我想告诉您一件事:快走,事不宜迟,您快点离开长安城!现在朝廷的气氛非常不对,你走得晚了,恐有不测之祸。”
“哦?”崔耕终于动容,道:“李相为什么这么说?”
李林甫道:“老夫现在就是个没牙了的老虎,中看不中用,也没人和我互通消息。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出来,朝堂内暗流涌动,似乎要对您不利。”
崔耕道:“那李相以为,这场危机会何时发动呢?”
李林甫道:“您就在长安城,身边并无多少护卫,人家随时可以发动。只是,一个月后同回纥比试时,发动的可能性最大。”
崔耕听到这里,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几案道:“好,好一个李林甫啊,光凭点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出来这么多,本王佩服。”
这回轮到李林甫动容了,道:“啊?您已经知道了?”
崔耕也不隐瞒,点头道:“本王知道的比你稍微多一些;李隆基和回纥勾结,要杀了我共分天下。不过,我是有内线才得知此事,你却是纯凭推测。说起来,本王比你差远了呢。”
李林甫连连摆手,道:“内线可比什么推测靠谱多了。越王算无遗策,看来今日还是老夫多事了。”
“哪里?李相能前来通报本王,我足感盛情。这样吧,您的要求,本王答应了。”
“您真的答应了?”
李林甫大喜过望,起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多谢越王。既如此,老夫也可放心去死了。”
崔耕觉得他这话里有话,道:“等等,李相你想干啥?总不至于还真的殉情吧?”
李林甫微微一笑,道:“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殉情,老夫是想临死之前,赚个大便宜呢。”
崔耕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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