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再不回去你父母会担心的,先回家吧。」
「那你呢?」我问。
「我和你一起走。」
我们那天一起走去医院对面的公车站,他的住和以前一样在麻浦,和我现在的住家是反方向,但他却和我上了同一班公车,陪我走到家门前才离去。
寒假开始後,我没有再去合唱团练习。
我用不舒服为藉推辞掉了许多活动,这阵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我还陷在对娜瑛的愧疚里,本没有心思去理其他事。
我在家里待了一个礼拜,爸妈也没有多问什麽,直到灿荣打电话给我,和我说娜瑛醒了过来,我才把自己从低沉的绪里拉来。
我们相约一起去了趟医院。
其实我并不知该怎麽面对娜瑛,我仍然对她心怀愧疚,而且她当天崩溃的模样震撼了我,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或许我和她不要再见面真的会比较好。
即使如此,我仍然想亲看到她好转的样,哪怕只是在远悄悄窥视。
「不去吗?」灿荣看我趴在病房门的玻璃上,双发直的盯着里面,狐疑地问。
「嗯,我在外面看就好了。」我轻声说,正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娜瑛,她的相当消瘦,脸背对着门望着窗外的天空。
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怨怼我?
透着玻璃窗,我看着她那乌黑的发,不自觉在心里沉了一气。
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娜瑛都发生那麽严重的车祸了,我却在担心她是不是还记恨我。
我好差劲。
我将脸从窗挪开,直起,看了徐灿荣一,勉牵一抹笑容。
「你饿了吗?要不要去吃饭?」他挑了挑眉问。
我正要说好,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同学!」前几日那个男人快步跑到我和徐灿荣旁边,接着对我莞尔一笑,「还真的是你。」
「啊,你是寿的朋友?学生呃」我意识地回,却一时愣住,不知该怎麽称呼他。
「对,我是他的学生。」男人,但他的气看起来b前几日差了许多,「我来只是想再谢谢你那天唱歌给她听。」
「不会,那没什麽。」我微笑,「寿的还好吗?」
「那个」男人敛眸,轻轻叹了气,「她今天早上过世了。」
「什麽?」我十分震惊,瞠大了看着他。
「寿老师除了脑功能退化,同时也患有胰脏癌,已经是末期了,她很辛苦地治疗了三年,现在的确该让她走了。」男人娓娓地说,语气虽然有些悲伤,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
灿荣在我後,虽然仍维持一贯的冰冷神,却微微低致意。
「愿故人安息。」我不忍的抿起嘴角,心里总有说不的难受。
「同学,你愿意来参加丧礼吗?」男人问我,看见我讶异的表,他解释:「我没有要勉你,只是我想寿老师也会希望能够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