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昭瞢闇(2/3)

君川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角有血在溢。

他有些得意的俯视着他，居临的对坐地上的男毫不掩饰的讥诮：“苏灵郡，你看见了吗？薛景的簪在本座手上，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已经服从于我了。”

“阿郡，你认得本座对吗？”

偌大的屋中，只见炉里升腾着白雾逐渐凝成了一个人形，清晰的显现了薛景的影，似远似近，飘忽不定，几乎是不自禁，苏灵郡踉踉跄跄的挪步过去，伸手想要碰。

看来初奕真的很在乎这个先生啊。君川忍不住想要讥讽，但话到了嘴边，反而觉得没了意思，于是转：“阿郡，你看看本座，你看看你认不认得本座？”

“……”

好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神涣散的坐在榻上，前逐渐被一片赤覆盖，满目疮痍，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转着，他看见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又像是墨的山，一滴滴浸染了他的天地。

苏灵郡颓然的垂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神志涣散恍惚。

那是一支簪。

“啊？”在君川徒然伸手住苏灵郡的那一刻，他终于蓦地一震，中发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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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了病秧？”他意识的想要上去扶住对方的，却不小心碰倒了榻边的炉。

君川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前一切，忽地用灵力控制住气，在空中一画。

屋外的雪飘飘扬扬，比往年来的更要大些，屋由于初奕一早的嘱咐，已经换上了火盆添，就连他的榻边，都被放上了几个炉。

苏灵郡剧烈

屋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苏灵郡清俊的脸上逐渐浮现了一无力的苍白，他无神的看着君川从袖中掉来的东西，目光徒然凝滞了一。

“他亲说他对本座至死不渝，本座真是好生喜，”他说着，慢慢俯了，贴近苏灵郡的脸，逐字逐句的说，“他忘了你，他再也不会记得你了。”

“墨云观……”苏灵郡怔怔的看着那支簪，轻声重复了一遍，“墨云观的簪……”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但对方却是恍若未闻，一字不答。

“你在听我说话吗？”君川皱了皱眉，对着神呆滞的人继续说，“你的，你的薛景，现在是本座的人了，你听见了吗？”

……是么？

怎么会这样呢？刚刚明明看见了啊，他离得是那样的近，就好像他温的呼还在耳畔，他的指尖还停留在自己脸上。

一如初见时的那般轻佻：“阿郡，你可还记得本座？”

“你看看这支簪，你想起他了对吗？”君川垂看着对方错荒谬的反应，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什么都没有了……

蚀骨的疼痛将他瞬间笼罩，再也寻不到那个熟悉的影，四顾茫然间，他猝然摔倒在地上，抱着发了一声尖利的叫喊：“不要！”

想不到昔日的神医，白素清的衣钵弟，如今也会落得个这样的场，若说是个废人也不为过了。

“啪嗒”，就在他碰到白雾的一瞬，怀里的九针掉到了地上，再抬时，雾气凝成的人影已经散去，让他徒然又是一阵恍惚。

初奕还站在门，脸越来越难看，他急切的想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怎么也冲不开君川的，不过片刻，他的额已有细密的汗珠渗。

苏灵郡摇摇晃晃的站起，一步一步的想要再去碰到那片虚无的光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稍微不小心，那片光景就会消失。

炉倒在地上，发了沉重的响声。

他不知不觉地伸了手，想要去拥抱那个隐在墨画中的人影，然而他刚要碰到，那片墨徒然消散，什么也没有。

然而苏灵郡却是充耳不闻的捡起了一旁的九针，把它地抱在怀里，抱的那样，那样用力，生怕会丢它似的。

君川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他把簪从地上捡了起来，送到了苏灵郡前：“你认得它对么？墨云观的簪。”

“再、也、不、会。”

“咳咳咳……”不等一句的开，苏灵郡忽然猛地咳嗽起来，他在不可抗拒的颤抖，仿佛被光了最后一气，他的脸在迅速变白，但奇怪的是，他的异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