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妨事,看看,都打成这样了,还嘴。方才还是谁说疼的?」
宝钗次见宝玉赤上,又是如此贴近,那圆圆的小脸唰的就红了。宝玉本就得白净,宝钗虽然前次在宝玉怀里哭过一场,隐隐知宝玉还是很结实的,如今见了才知,那材完全没有这张脸看上去那般斯文,除了白净一些,上的肌竟然有棱有角。宝钗一个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不由呆了呆。
宝玉也有些腼腆起来:「你这小蹄,都说了不妨事的,何苦又吓唬宝?」
宝钗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去看那伤。宝玉因生的白净,那几瘀伤更是显了,乍一看果然有些唬人,心中不免心疼,因:「依我看,不如请个跌打大夫来瞧瞧吧,若是伤了骨可不是玩的。」
宝玉心中正怕这事张扬去,听宝钗如此说,忙:「宝,可千万别声张,不过外伤而已了。若让老太太太太知了,定会为我担心,不如我们只将此事盖去,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见宝钗仍不放心,便用手在那肋间瘀伤拍了两:「宝你看,一都没有伤到骨的。」
宝钗唬了一,忙一把拉住了宝玉的手:「没伤到就罢了,何苦这么用力的拍的?纵是没伤动骨,也是青紫的一大片,你这么混拍不疼啊!」
宝玉只见宝钗那神,三分责怪七分心疼,心中不由一,反手握住了宝钗的手:「好,不疼的。我一见了你就什么都不疼了。」
正说着,却听外人:「林姑娘来了。」
宝钗忙手站了起来。果然林黛玉走了来。
黛玉一见宝玉在床上赤着上,宝钗袭人在床边站着,不由愣了一,笑:「哟,今儿我来得巧了,宝在呢。宝玉这架势是才睡醒的,被宝堵在被窝里了不成?」
宝钗脸上一红,袭人忙:「宝姑娘是给宝二爷送药来的。」
「送药?可是宝玉病了?我怎么不知?」黛玉听了忙追问。
宝玉笑:「哪里就病了,只不过摔了一跤,磕碰到了,问宝要些跌打药涂上也就好了。」
「快让我看看。」黛玉说着便轻轻捧起宝玉的脸,细细的看着宝玉脸上的伤,伸玉葱般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话还未说,那泪竟先了来:「可还疼吗?」
宝玉倒有些尴尬起来,偷偷用角瞥了一宝钗,哪知宝钗正背对着自己和袭人说话。黛玉也发觉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手,脸上也不由一红,轻轻拿衣服给宝玉披上了,便对宝钗:「多谢宝了,还亲自跑一趟。」
宝钗听了这话,那气分明是黛玉早将宝玉当成自己的丈夫了,如今竟是替宝玉给自己谢一般,心中不由一酸,脸上却笑:「好妹妹哪里话,自家妹何苦这么客气呢?好了,药怎么用我都告诉袭人了,你们坐吧,我娘还在那边等着信,我这就回去了。」
黛玉虽是知自己和宝玉的亲事已经定了,宝钗又早不在园里住着,见面时候也少了,心里早不再将宝钗视作对手,可今日见了宝玉这么半着给宝钗看,却也有了些醋意,虽然知宝钗是因袭人去讨药才知宝玉受伤,却也暗暗恼为什么没人去先告诉自己。又见宝钗这就要走,总觉得她是心中有鬼,便:「宝忙什么?多坐一坐也不妨,况且你家的药,只怕你讲了袭人她们也不大懂,倒不如你亲自帮宝玉了岂不放心?我看你可是满脸的挂念呢。」
宝钗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由一怒,却笑:「这药袭人以前也是用过的,不妨事。宝兄弟是咱一起大的,又是我弟弟,我知了自然应该来看一看才放心的。再者,莫说我这当的知他伤了心疼,你这妹妹的不也是?大家都一样罢了。」又扫了一黛玉帮宝玉披衣服的手:「快帮宝兄弟把衣服穿好吧,可当心别在凉着了。不过一会要药又要脱,可要林姑娘受累了。宝兄弟,你好生养着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