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节(2/2)

只是木讷地扒着饭，往对面的碗里夹上满满一碗，总是会溢来，也浑然不觉。

重黎笑起来，无不温柔地望着她，轻抚她的发。

那小小的魂魄走过去，轻轻地，不尽温柔地抱住伤心人。

他认得，那是陵光还是凡人的时候，时常带在边的东西。

“大哥哥疼不疼？”她听到他的哽咽声，以为他是受伤了，可又看不到伤在哪。

万籁将息，一切仿佛都在远去。

于是他每日都坐在桌前，好一桌饭菜，总是摆上两副碗筷。

第九百八十七章 我还能救她

他觉得自己像是垂垂老矣，记不住任何事，独独记得的，是要每天想念一个人，她说要他好好惜自己。

往日仇怨，似乎在这一刻终被放，什么仙殊途，正邪不容，都无所谓了。

为何谢？

便是碰不到，也如莫大的恩赐与救赎。

他发了誓，再不会让她失望。

“昆仑山已经夺回来了。”潋说去，“虽说被那帮畜生折腾得够呛，但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他曾跌这世上最脏的污泥里，受天人唾弃，可他的神明却把他抱起，牵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回家。

他看着手中的药和银针，怔愣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

重黎连都没抬一，指腹挲着手中的玉簪，抚过上的裂痕。

他在这门前坐了好久，像是还等着谁会从路的尽冉冉而来，带着要给他的生辰礼，祝他喜乐平安。

他一扎碌碌苍生里，前的人啊，啊，都似浮光掠影，匆匆如岁月湍急，他好像又失了五，谁都记不清，看不清。

潋看了他一会儿，叹息着坐。

重黎狠狠抹了把脸，“她没有死，我也不会堕落。”

“这簪——”他忽地笑了声，“我修了两回，第一回 是用法术，第二回却是得老老实实地粘，兜兜转转，她能留的东西，居然只有这么一样。”

一句怯生生的询问，却似压垮骆驼的最后稻草，萧然的风声里，过了许久，他听到自己破碎的哭声。

在这个小小的生魂面前，蜷着躯，断断续续，悲切嘶吼。

他了什么吗？

霓旌来看他，说上几句，就走了。

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又是一阵冗的沉默。

没有人说话了，众人缓缓放了手中的兵刃，呆呆地望着冰墙，那痛哭不已的影。

事实上在嶓冢山看到那样的他，谁能不惧。

六界百废待兴，留给他们的太多太多，本没有时间容他伤悲。

生魂摇着，困惑的看着自己的窟窿。

重黎怔怔地望着，似是全然没有留意到有人走近了。

四灵之首，朱雀上神。

的，都不是他自己吃的菜。

不染和霄明，都一并困在了封天阵中，他翻遍了云渺，朝云城，连白辛城都去了。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来时不可攀，去时不染纤尘。

好像也想不起了。

随后各派兵，与遥岑等族将领联手，四海妖兽连连败退，散布人间的魂魄陆续踏过鬼门关，似乎所有人都在忙碌。

像是又走过五千年光，潋终于在界大门前的石阶上找到了重黎，他恍然地发着呆，手里握着一只几经破碎的红梅玉簪和一枚瑶碧石。

挨着他，一同坐在冷冰冰的石阶上。

潋看着他，没有否认。

谢……？

只是忙着，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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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踉跄前行。

他哽咽了一，“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会发疯发狂？”

忙着重振山河，忙着寻回亲朋。

有人从他旁经过，又仓促而去，或是停在他面前，笑着同他谢。

的手，只看到掌心一片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