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给他啊……
重黎笑了笑,侧过俯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他们要把这样的从今往后,赢回来。
本是开天辟地的灵,天地异变,自有所察觉,睁开朝上望去,隔着两禁制,仍能看到灵障上溅的涟漪,在他漫开一簇簇喧闹的雨。
他笑了起来,双眸鸷,如炼狱骇鬼,阿鼻修罗,炽烈而鬼魅,握住了手中的骨笛。
天裂之事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毫无规律可循,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怕重黎说的是假的,筹谋多日的决战,错在最初一步。
见过封天阵的神族都屈指可数,而父神从未打算将如此邪放归,故而散灵前,本没有对四灵提及解开封印的法。
望着江疑一步步接近苍梧渊,陵光也不由得张起来。
司幽摇了摇:“本君细查过了,那两天裂现的时机,地都毫无系,蹊跷得很,本君也说不理,是否与无尽有关,实在难说。”
五成把握,赌一场永绝后患的死战,能活着去,便是大难不死。
更怕他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固的相信,顷刻就成了自欺欺人的泡影。
决战那日,恰逢清明,辽阔的九嶷山,了一场久违的雨,谷的荒烟蔓草,被漉的雨浇得凌,旗旌招摇于云端,各路兵浩浩汤汤,从八方涌来。
没有比新生更让人欣喜的事,往后岁月漫漫,旧年的伤终会愈合,遗憾也会被更好的重逢弥补。
他突然从怀中摸一,给重黎:“幽荼帝君给的,一会儿大阵开启,此能助你,用法前几日教你了。”
重黎暗暗了她的手:“我在。”
“前一日你让我同东华他们说知晓解开封天阵的办法,才拖到今日,到底有没有把握?”他极少撒谎,何况在这风浪尖上,忐忑得良心不安。
陵光俯,抱住了他,手轻轻地,缓缓地在他背上抚过。
重黎叹了气:“罢了,赌一把。”
婴梁山与育遗谷,接连现的天裂确然令各界心生恐慌,他也不是没怀疑过无尽从中作梗,但亲见过苍梧渊的封印后,又觉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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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这渊的那日他便知,等着自己的,要么是永无止休的虚渺,要么是索命的刀刃。
“江疑,怎么了?”陵光见他脸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不由得心一沉,“有何难?”
所有兵蛰伏渊之上,蓄势待发。
这么多年,这一日,终是来了……
所有人此时都寄希望于年侍奉常羲上神左右的江疑神君,而江疑的目光,则默默偏向重黎。
江疑立于渊之上,萧风飒飒,迎面如刀,手中拂尘似雪,拂散渊中雾。
至少等来的,算是个机会。
这两次天裂,前后相隔不过十日,险些牵累了江疑神君,在重黎提醒之前,他便一直在查,可惜时至今日,也没个结果。
封天阵重启前,须将原本的封印解开,而放无尽,正是最凶险的一步。
渊底的封印中,无尽盘膝而坐,虚无缥缈的幻境里,独他一人坐了数万载。
“你还有我。”她说,“待明日诛灭无尽,待这一切都结束了,我陪着你,我等你给我一辈的饭,我们回来,等这个孩生,亲手抱一抱她。”
江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沉重地叹了一声:“都好准备吧。”
是疼的。
如何会不疼呢?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解除封印
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可言了。
司幽走了过来,同重黎使了个。
苍梧崖罡风,枯木折,云,如墨般翻涌沸腾着,裹挟着滔天杀气,仿佛要将天地再度撕裂开来。
折丹和霓旌率领玄龙一族镇守山脚,以沉霜之力罩住了整座九嶷山。
与此同时,云端上,各路兵统帅齐聚,今日署,早已安排好。
重黎会意地上前,与他凑近。
说罢,他转走向苍梧渊,此时只觉步伐钝重。
重黎无奈地笑了:“你试试便知我是不是胡说了。”
江疑面骇变:“……此话当真?你可莫要胡说!”
“酆都十万鬼兵,会守在苍梧渊四周,可确保拦住无尽。”
“无妨能拖一时是一时,便是拦不住,外还有玄龙一族和镜鸾上君把守,待封天阵一起,他便翅难逃。”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前些日现的两天裂,与无尽可有关?”
“所有人,打起神!”东华厉声喝,天兵应声立盾枪,列阵上前。
相较之,他更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