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陵光依旧坐在那,帘微光,映一抹浅淡的笑。
江疑不知该怎么答,也说不宽的话,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在往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添一刀。
“节什么哀?”这句话是月余来,江疑第一次听到她开。
她问他,“现在是不是整座昆仑山的人,都等着排队向我一句‘节哀顺变’?”
东华叹了气,亦是满心无奈:“你也尽力了,本以为对付无尽是最难的,谁想到……”
他纵飞上苍梧崖,隔着数步,望向树的人。
他叹息着,俯来,蹲在她面前握了握她的手,近乎恳求般说:“你累了,我带你回屋歇一会儿,好不好?”
她要去苍梧渊等人。
句寒暄,说来说去,总是会绕到苍梧渊的事上。
“一人等着也无聊,我来同你说说话。”
他踟蹰半响,还是走到她旁,与她坐在了一起。
外的仙神倏地愣住,面不解:“上神忘了……?”
帘透的光柔和如月,映在她的面庞上,她没有笑,眸光是冷的。
守在远的江疑,只剩指盖儿一,看不清他面上神。
苍梧渊。
前的山河其实是一样的,但屈来看到的东西,又与站着时略有不同。
灾厄才熄,九嶷山百年都不可能任何草生灵,世间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江疑一直守在旁边,陵光没有阻拦任何人到云渺谒见,来了人,她便听着,也只是听着,也不知听去多少。
云海聚了又散,散了再聚,她始终望着一个方向。
江疑见势不好,赶忙寻了个借,让这俩嘴上没个把门的速速离去。
江疑沉默了很久,劝她放的话,在脑里盘桓了好几日,此刻却堵在了嗓里,什么都说不来。
他第二十次将络绎不绝地前来探望的仙神拒云渺那日,三五日可能才说一句话的陵光走了殿,站在他面前,同他说——
“我忘了什么?”玉白的指轻轻撩起半扇帘,殿外的人只看到樱的薄淡然无波地抿着,无端到一寒气从脚陡然升起,惊得二人顿时低去。
风起她发上的红绸,天地间,说不的清绝孤寂。
“怎么不说了?”
她没有说好,也不曾说不好,事实上她醒来后多数时候,都算是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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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了吧。”江疑摇着,苦笑,“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嘴笨得话都不会说。”
到来发现自己能的,竟只有站在这,陪她一起等。
坐在那,双眸黯然,像是一块木。
无相之地裂开这么大的,要想让那座牢狱再度闭,还需好些年,陵光比他想得要理智些,至少不曾想着再去打开无相之地的大门。
无论门后是什么,都不会是她要找的人。
那轻启,嘴角似是微微扬起的,却又更像是一错觉。
二人哽在了那,心慌意地犹豫着。
直到外的人几经犹豫,一句“上神节哀”,似是被什么了一,猝然一颤。
已经散去雾
“她在那坐了多久了?”东华站在这其实有一会儿了,和他一样,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就这么静静地望,望那坐在枯树的影,像是化成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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