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
一道狰狞的闪电骤然劈下,电光照亮了所有人,包括那少年眼中的慌张和愧疚。
轰鸣的雷声紧随闪电而下,那暴躁的声音,似是天被砸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天际外头黑暗的、未知的东西喧嚣着奔涌而进。
那乌云翻滚喧嚣着,终于,大雨倾盆而下。未插上窗梢的窗子被雨点打开,瓢泼的雨倾泻进屋子里,将窗台一角的兰花打得摇摇欲坠。
初走近,便闻见一缕细小难辨的幽香。
少女僵直躺在床上,眸子因恐惧瞪得极大,她听见了门口的响声,却无法转过头查看,未知的恐惧密密麻麻的蔓延上心头,直到那人一贯低沉清冽的嗓音响起:“小白。”
她怔了怔,随即嗫嚅了下嘴角,眼泪便从颤抖的眼睫边滑落。
“小白莫怕,师兄在。”
高大的男人夹压着嗓子走来,粗砺的掌心略带了些颤抖拂上她的脸颊,手捧心捧,仿佛生怕惊碎了他心心念念的宝物。
钟白微睁着眼。
窗外的天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明暗交错,男人的下颚绷成一条直线,嘴角却挂着浅浅的温柔笑意。
一如当年在冷宫门口,他顶雪而来,含着艰难的笑意问她,师兄带你走,可好?
过去未能参悟的话中苦涩婉转,似在此刻尽数明白。
钟白张了张嘴,舌头却似注了铅,发不出声音,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
雨势越来越大,不过一会,屋外已经漆黑一片,面若煞神的男人自二楼一步步踏下。
他越过仍被剑尖抵喉的女子,径直望着闻余,目色平淡,却似藏了蛰伏的潜龙。
“发生了什么。”
少年动了动嘴角。
……
今日小白带他去挑首饰,将将要付款时,坠子被这女子夺去,她出言不逊,钟白气不过,便上前与她争执了几句。最后那掌柜的好歹是有些做生意的原则的,便将坠子卖给了闻余。
而后回到客栈,却见了这女子在掌掴店小二,说是上菜慢了,非逼他跪下磕头,一问才知,原来昨儿半夜在客栈里喧闹的,便是此女子。此人宣称自己是江南富商之子,极度嚣张跋扈。
钟白看不下去,上前亮了鞭子救下小二。这人是赶走了,可仇也结下了。
午后,他在房中听见有人敲门,是那店小二偷偷摸摸的赶来报信,说看见几个练家子往他同行的小姐那屋去了,待他赶到时,钟白已中了迷药,浑身失了力气,还险些……
少年低低头,语气懊恼,“大师兄,此事,是我不对,我没保护好小师妹,请大师兄责罚。”
赵既怀黑曜石般的瞳孔直直盯着他,似要将其看得透彻,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默了会,“你去镇子上的药房抓几味药材,只说中了昏散香。”
“那此人当如何处置,报官?”
赵既怀笑,“你先去给小白抓药。”
闻余自知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心中愧疚难当,当下什么都没说,只领了命,迅速掠出了客栈。
冰冷的寒剑终于离了喉咙,本吓得噤声的女子恢复神色,她理了理衣襟,嘴角讥讽地牵起几分笑意,“我便知道,他没那个胆量,你倒是识趣。”
目光偏转,那高挺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方才还挂着的笑意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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