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传来掌心温热的实感,就像一道天际之外的光缓缓将他唤醒,给予他无尽安抚,元浔呼吸放缓。
片刻,万灵收手,只见那心口处的金羽衣消失殆尽,便是那灼痕也没有了。
她的彼岸花竟直接将神迹抹去了。
元浔眼底闪过惊艳:“彼岸花生在生路与死路之间,跳脱三界之外,不受束缚。”
他捏着她的手,陡然一笑:“这世间何曾听说过有修士能克神器?若叫那帮人知晓,脸色一定极为精彩。”
万灵抽手,仰头靠在躺椅上,一片翠绿的灵叶落在她额头上,她眯起眼睛:“还以为你会提醒我,莫叫旁人知晓。”
元浔伸手替她拿去那叶子,奇怪道:“我为何要这么说?”
万灵道:“万君说他的天神同僚各个心怀鬼胎,飞升前最好低调一点。”
但其实这么多年,她身边除了万君,也只出现了他一个冥神而已,想高调也没机会。
元浔轻嗤一声,“那是他护不住你才这么说,我能护住你,你自然无需低调。”他顿了顿,逼近道:“在这三界,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没有的我也会给你抢来。”
“那我现在就要熔骨兽,拿来。”万灵摊开白净的手掌。
“……”
元浔有些哽住,内心已经对那该死的八荒秘境恨之入骨,“等着,我早晚会给你拿来。”
万灵噗嗤笑出声,被他的神情逗乐了。
元浔看着她笑笑了会儿,脸色无意识缓和下来,目光顺着她的脸逐步往下,赤色红袍虚虚吊在起伏的顶端,若隐若现。
万灵见他眸色暗了下来,抬手推道:“起来吧,今天新弟子丹药考试,去玩玩。”
元浔皱眉:“那有什么好玩的?”
万灵道:“虐菜啊,很快乐的。”当然,如果他不去她会更快乐。
听她这么说,元浔也没扫她兴致,二人从洞顶下来,他递给万灵一颗极小的储物宝石。
万灵神识探了探,里头堆满了泛着浅色灵气的圣果。
难怪仓山那两个废物找不到圣果,这分量估计整个修仙界的圣果都在这儿了。
原来昨天干这事儿去了。
万灵吃着果子问:“对了,我灵宠呢?”
元浔侧首见她吃的开心,不由牵起嘴角,然后视线下移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后方,那里还留着一道她不知道的痕迹。
见万灵转眼看他,他才慢悠悠耸肩道:“好着呢。”
-
“放我下来。”
小乌鸡头朝下,单脚吊在梅花树上,心如死灰的问。
树上还坐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绿鬼,它手上抓着一根杆子,杆子尾巴有缠着阴气的线,就像钓鱼竿似得抓着小乌鸡的爪子。
绿鬼很无情:“我只听鬼帝大人的。”
小乌鸡:“兄弟,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啊?”这一晚上了,词儿都没带换的。
绿鬼:“不是。”
小乌鸡:“那你说点别的。”
绿鬼豆大的眼珠子鼓了股,半天没想出来,小乌鸡叹气:“听说你们绿鬼没有脑袋,果然如此。”
“我有。”
小乌鸡觉得身体被人抖了抖,它朝着绿鬼看去,只见那狰狞的丑东西把头抱在手里给它看,十分肯定的说:“我有。”
小乌鸡:“……笨蛋,放我下来。”
绿鬼:“我只听鬼帝大人的。”
“……”
刚说完。
‘啪——’
小乌鸡四仰八叉摔在飘满梅花的地上,绿鬼一边收杆一边在上面说:“你才是笨蛋。”
“……”神经病!
小乌鸡抖了抖翅膀,甚至不想起飞,它安详的躺在原地。
希望祖宗回来看到这一幕,能好好反省一下,这是一只灵宠该受的罪吗?
小乌鸡听到院外熟悉的脚步,猛地跳起身体,它飞到墙头站定。
江湛和管家正站在院门口,他手中不知拿的什么,看起来像是一件衣服。看着小王爷它忽然有些怀念在王府的日子。
他们毕竟相处了十年,它就这么走了,也不知他会不会难过。
不过他的身体好像好多了。
小乌鸡想着想着,就朝二人飞了过去,江湛的手臂接住了它。
它身上有符箓,不是大乘期根本看不出它的真身,外人看来它就只是一只小白鸟。
江湛摸了摸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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