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3)

“……”

陆见清想了想，合上电脑：“这样，正好我午也没什么课，不如就陪你一起去医院一趟吧。”

陆见清：“……我就不看了，你还是自个留着慢慢欣赏吧。”

张维不好意思地：“就算是刘老师这样的好人，要想投胎也得在地府排个十好几年的队，大家都是鬼，到时候还有那么时间相，要难过等真要各自投胎告别的时候再难过也不迟啊……”

市第三人民医院。

“没有，”张维挠了挠，“我生前一个帮过我的老教师，他年纪大了，我在医院认识的鬼告诉我，估摸就是这两天的事，我就想着去那儿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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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他爸就醒，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所谓冰山地狱，就是那些好赌成，在生前了不义之事的鬼，死后须得赤上冰山，受尽寒冷之苦，终日不得解脱。

张维又是惆怅又是骄傲地：“多少年过去了，刘老师还是那么受学生迎。”

“我活着的时候，老爷他每年都会被评为全年级段最受学生喜的老师，一直到他退休都没落过选。”

“我中那会儿，我爸就不乐意让我继续读去，想让我赶给他打工挣钱，是刘老师几次看我不上班费书本费，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了解的况，知我家那堆破事后，整个中他都没收过我一费用，所有要用的钱都是他替我垫付的，”

他说着又愤愤：“最可恨的是，我爸那畜牲居然因为过失杀人，才判了七年刑。”叫他怎么甘心！

一人一鬼正说着话，就听病房里一阵动，刘老师缓缓睁开醒了过来，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张维诧异地抬，对上陆见清看过来的目光，他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害，老师你不知，那位帮过我的老教师今年都一百零八了，膝儿孙满堂，学生们都记得他的好，他老人家一生没受过什么大苦，这个年纪也算是喜丧，而且吧……”

差把这茬给忘了。

他说着又兴兴掏手机，拿一张珍藏的照片给陆见清看：“我们上次组织团建，去十八层地狱打卡，我还看到他了，老混在冰山上冻得直发抖，见了我还想往我这儿冲，结果没跑两步，就被看守的鬼差拖回去摔了个狗吃屎，把我乐得够呛。”

张维这时才面得：“老混了狱没人他，没两年就酗酒死了，哼，地府的量刑可比间重多了，就他那样的，不在冰山地狱多待个几十年就别想来。”

陆见清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人，安抚地拍了拍张维的肩膀。

“我当时就疾手快，把他那衰样给拍了来，每天拿来看一看，连吃普通的香烛都变得香了！”

张维生前家境不好，父母早早离异，父亲又是个屡教不改的烂赌鬼，平常赢了钱还好说，要是输了，回家总免不了把他一顿暴打气，要不是周围的邻居可怜他年纪小，又摊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爹，时不时领他回家吃顿饭，恐怕他都活不到那么大。

陆见清以为戳到了他的伤心，忙抱歉地对张维：“你节哀，调整好心，不要太难过了。”

陆见清听得皱起眉：“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张维难过地：“中那几年，我一直惦记着等以后大了要好好报答他，但考前的那个晚上，我爸赌输了钱，又喝了不少酒，在家里砸东西，我忍不住冲上去和他理论，没成想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来，他力气大，一把将我推到了柜的尖角上，正好撞着脑袋……”

刘老师这些年给学生额外补课就没收过钱，手里赚的也就那几块死工资，对待他的学生们却从没小气过，他看张维个瘦小，还经常拉他回家，让师母给他些好菜加加餐。

虽然这项刑罚是很残酷不假，但归到画面上，她也只能看到一堆赤条条的鬼面目狰狞地趴在冰山上，光是想想就觉得辣睛。

六楼的病房，刘老师躺在病床上，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他床边围了不少来探病的人，除了家人们外，都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

张伟说着，了鼻，瓮声瓮气地，“我心里过意不去，想给他打个欠条，等以后大了再还他，他却死活不肯收。”

是班上少有的老实鬼了，他生前于原因，一直没能得到一个好的学习机会，死后到了荫间，对课堂珍惜得不得了，从不像其他鬼那样天天惦记着逃课开小差，是个难得的好学生。听到他说请假，陆见清不由关心地问：“是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