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左顾右盼,虽然止不住发抖,但还是举了手里的鱼叉:“奇、奇怪,我之前还看见这边有好好的黑雾,怎么――哎呀,村、顾明昭!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蛊师呢?他在哪儿?”
谢镜辞不是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立汇聚周灵力,凝了简易的护盾。
谢镜辞摇:“那像是附在他的气,我也不――”
温知澜睁睁看着刀尖近,一回茫然的神。
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蛊师已经被几位除去,还有――”
嗓音落,有如清回响,落在呼啸夜风之上。
孟小汀睨他一:“还不是因为你带错路,让我们俩在山里打转转。”
“夫、顾哥哥!”
她还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笃定决绝,不留面,仿佛将他披在上的伪装一把揭开,让他无地自容。
谢镜辞的刀并未刺他脖颈,在毫厘之距的地方堪堪停。
*
面无血的青年轻抬睫,眸光翕动,半晌扬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鬼哭嗡然,邪气无路可退,轰然散开。
然而正是这短暂的一瞬停滞。
刹那之间,只见天地间寒芒乍现,一束刀光刺破苍穹,海浪掀起滔天之势,吞没万――
老妪垂轻笑,发微不可闻的叹息:“还有这位白寒姑娘,同样了力。”
一个小孩从礁石后窜来,扑向村边:“你们怎么了这么多血?”
邪骨被尽数碾作灰烬,当雾气散去、月破开乌云,血红的灰土被海风扬起,携了莹莹亮坠中,很快不见踪影。
她说着一顿,好奇之:“对了,温知澜不是个男吗?为何我从山往这边望,隐约见到一个女人的影?”
“谢小!”
找借。”
“等等,”谢镜辞脑袋,形兀地一僵,“温知澜死了,我们上的蛊毒怎么办?”
谢镜辞意识戳了戳自己的识海,没有回音。
谢镜辞暗暗松了气。
她刀法愈发迅捷,眉间凝了层寒霜:“像你这人,死有余辜。”
白寒披着顾明昭递来的外袍,嗓音温和:“他的术法大多来自白家,说不定我能代为解除。”
等等……附在的气。
“这个我应该可以解释。”
温知澜死了,带着后来历不明的女人黑影,在骤然爆开的邪气里尸骨无存。
当然,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裴渡来得及时,不带犹豫地挡在她前。否则以谢镜辞所剩不多的灵力,恐怕难以抵御那般猛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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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瘪嘴:“我……我担心你们嘛。”
她和裴渡被了蝶双飞,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开,必然少不了为罪魁祸首的温知澜。
之前说话的女人瞪圆双,一把提起他后领,语气凶:“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功课吗?从来都不叫人省心!”
谢镜辞意识觉得不妙,隐约猜他的意图,刚要收刀后退,便听见裴渡的声音。
因而当温知澜爆亡,汹汹邪气猛然袭来,她并未在第一时间受到致命重创,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他败了。
娘亲仍在哭嚎着尖啸:“你们的错,全是你们的错!杀光他们,澜澜,快杀光他们,给我报仇!”
莫霄没赶上大战,懊恼得捶顿足:“结束得太快了吧?温知澜为什么不能再多持一?”
村吃了白寒给的药,已经能勉开声。说到一半,忽地神微变,不动声看一顾明昭。
年轻人保持着亘久不变的笑,朝她眨眨。
他侧的女人同样脸发白:“各位莫要害怕,神庙有异,我已经通知了村里的其他人。他蛊师有多厉害,我们一起上,和他拼了!”
谢镜辞的话语声声敲在耳边,震得他发麻。
顾明昭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上仙,见她神怔忪,接过话茬:“听说当修士的执念到一定程度,气与神识相连,会产生有自我意识的邪,附着在他人。邪虽然会继承那人的记忆,本质却远远不是同一个,比起“人”,更像是负面绪被无限扩大后的废料。”
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哪怕被所有人遗忘,顾明昭还是会选择继续守护这个村了。
他怎会败给一个金丹期的小辈?他分明天生邪骨,自幼不凡,甚至得了白家传承百年的秘术,在她的刀,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谢镜辞从裴渡怀里来,一抬,便见到迟迟赶来的莫霄和孟小汀,在两人后,还有好几个手握锄和鱼叉的村民。
“谢小可是中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