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3)

千姿百态，万生辉，除了人像与景象，亦有妖邪祟的影。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皆是半透明悬在空中，有的甚至上颠倒，倒掉着行走在端。

她回首看一后的小路：“你们没办法离开此地吗？”

谢镜辞蹙眉：“它吃了别人的记忆，又把它们丢弃在这里？你也是记忆之一吗？”

有佳人鼓瑟笙，有郎君翩然而立；有一角房檐挂彩灯，一只手向上伸去，亮芒映肤如凝脂；中央一树落如雨，清风回旋，又在顷刻之间消散无踪。

“忆灵设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我们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少年摇轻笑：“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在山里，我从未见过与你相似的人。”

仿佛世间好的事，被尽数藏匿于这一小小山，只可惜呈现的方式混又古怪，如同被随意裹在一起的面团，全无，反而多了几分荒诞。

一陌生的嗓音打破思绪，她循声望去，见到一名笑的少年。对方与她四目相对，笑意加：“是那个小孩引你来的？”

翩翩少年有之，八旬老者有之，学步孩童亦有之。

“看你这般开心，莫非也被忆灵夺了记忆？”

这应当并非鬼魅。

他说到这里，视线一晃：“不过有个例外。不久前来了段关于女人的记忆，她好像有个得了大病的儿，为给他治病，特意来琅琊秘境采药，结果意外死了――没想到她儿为了找她，居然也了琅琊秘境，还稀里糊涂闯山里来。见到那男孩以后，她生生破开封印，跟在他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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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语调不不慢，耐心解释：“这里并非它所吞吃的全记忆，要说的话……更像是忆灵吃得太撑，从中吐来的废弃品。”

她的突然闯并未激起太大。

少年缓声笑笑：“忆灵成型已久，自百年前起，就已经在吞吃神识。我诞生于数百年前，久而久之生了灵智――至于那些新来的记忆，多留存一些本能反应，不能思考，也无法与人。”

谢镜辞耐住心中绪：“敢问此地是――”

她努力斟酌语句：“这里的景象，都是曾被吞噬的记忆吗？”

“对于它而言，记忆只是不值一提的啊，丢了不心疼的。”

猜对了！

谢镜辞心中一喜：“莫非所有记忆都在这里？”

小路到了尽，扩散成一圆弧形状的大。萤光开，视野之中豁然开朗，而填满整个视线的，竟是一个又一个各不相同的人。

有的浮在半空，斟酒之势，旋即后仰，将佳酿吞中；有的靠坐于石，虽在扭与人说话，边却是空空如也。

这回到少年了惊讶的神，将她仔仔细细端详一遍：“正是。”

这是极为怪诞，却也极的景象。

最初的异变，是她前晃过一倏然而逝的白影。

“正是。”

风来，谢镜辞却隐约听见呜呜的冷风轻啸，再仔细分辨，才认那是人的呜咽。

里的男男女女仿佛沉溺于一方世界，对外界变化充耳不闻，偶尔有几个扭看她一，又很快别开视线，继续之前的动作。

――人。

谢镜辞再往前一步，瞳孔骤然缩。

一个猜测徐徐涌上心，谢镜辞猛地一。

“你是外来的修士？”

原来那怪叫“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