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心慌,面上就越,意识想要制止她的调笑,刚一开,又在转瞬之间停。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没想能……能像如今这样。”
烛光与月两两相溶,光影昏黄,裴渡瞥见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以及凌四散的衣襟。
谢镜辞动作没停,又亲了亲抿的边:“这里呢?”
“谢――”
当一切归于平寂,回到最为本真的人设定,此时此刻,她是谢镜辞。
他音有些喑哑,似是哽了一:“我那时……以为在梦。”
窗边是疏枝横玉瘦,雪映回风,较之常夜,泠泠清光更多。
元婴小人安详躺平,闭上睛时,嘴角扬着愈发猖狂的笑意。
木桌上的红烛倏然一闪,窗边风铃叮叮当当。
可当他见到那抹逐渐靠近的影,无比真切地受到她的呼与温度,那短短一瞬,亦是他除却今日以外,最为兴的时候。
那是裴渡一生中最为颓废落魄的时候。
他被直球撞得有懵,后知后觉:“嗯。”
她的心几乎化成一滩,侧眸看去,只能见到少年晦暗不明的瞳,以及郁又暧昧的红。
谢镜辞意识想要反驳。
然而尚未张,近在咫尺的少年便吻上她耳垂:“我有的不多……但全都是你的。”
无论绿茶,暴君,病,霸总还是气包,即便没有记忆,在那么多个截然不同的人设里兜兜转转,能被她所钟亲近的,唯有裴渡一人。
一声“夫君”,谢镜辞便见到他耳泛起的红,一时没忍住笑意,侧亲了亲:“夫君夫君夫君,夫君怎么脸红了?”
谢镜辞想把拥有的全甜糖一并送给他,也想让裴渡知,他一都不差劲,在这个世上,有人在很努力很认真地喜他。
他在泥沼里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被人在意和疼的时候,前行的每一寸,都是举步维艰。
在凛凛冬夜里,万都消匿了声息,卧房之寂然无风,谢镜辞听见他说:“夫人。”
像是被什么东西噗通中了心。
仿佛所有静默无言的仰慕都有了回应,在无边黑暗里,闯一团足以燃整个世界的亮。
于是灯火倏灭,帘帐声起,在浑然降临的暗里,谢镜辞嗅到温的竹树清香。
他的满腔心动本无可躲。
她受到裴渡瞬间升的温。
于是谢镜辞笑得更,兀地仰,吻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这里也是我的吗?”
这样想来,之前那些快要把腔填满的羞赧竟少了许多。
来自偏僻村落的男孩沉默寡言、伶仃瘦弱,与她隔着天堑一般不可逾越的距离。对于那时的裴渡而言,只要能远远看她一,便足以叫人喜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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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期待这一天许久,她又何尝不是。
“什么叫‘不够好’,我夫君自是天底最好的。”
从到尾,始终只有他。
被裴家收作养,再到与她在学相遇,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当初你来到鬼冢,告诉我不会解除婚约。”
裴渡:“……辞辞。”
谢镜辞竭力调整呼,耐住扑通扑通的心。
裴渡到莫名的张,心隐隐加速,有些许迟疑:“……嗯。”
他说着一顿:“对不起,如今我还是不够好。”
着婚服的姑娘有如灼灼璞玉,轻轻握住他指尖,划过锁骨,再往:“夫君……想知我更多的秘密吗?”
“在学远远见到谢小一,能开心整整一天;见到你与师兄切磋,连湛渊也会不兴。”
果然一瞬,一只手陡然落在他前,顺势往来到小腹,轻轻压。
作为原原本本的谢镜辞,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渴慕着裴渡。
少年动作瞬间僵住,听见她无比贴近的低语:“用衣挡住这里和其它地方的话,就不算是我的了,对不对?”
……啊。
覆在侧脸的双手缓缓向后,环住谢镜辞后颈。
才不是这样。
冬夜渐,月华如钩。
“其它地方”是指――
裴渡说:“我很早就想接近谢小,但我修为不,沉闷,不懂如何才能讨你喜,害怕靠近以后……会把你吓走。”
“你方才对我说了这么多,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