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安静的地方。风不夜就那样站着,纤的睫向低垂,披着一副很听话的假象。
逐晨领过去,停在栅栏附近,与风不夜相对而立,视线中却只有他那双白的布鞋。
这中间大约过了很一段时间,逐晨听到远黑的鸣叫换了一调,风似乎也变了一个方向,太从她的背面转到了她的侧方,刺得她睛酸涩,颤动。而她那张跟被力胶黏住了的嘴还是没有开。
风不夜默默看着她跟变脸似的纠结不定,时而蹙的眉,时而狰狞的面庞,时而超脱的神,显然已经在脑海中上演了好几大戏,且是要破罐破摔中途罢演的趋势,这才主动问了句:“你的【若】是跟谁学来的?”
逐晨听这问题顿时心虚,撇过神,摸着耳朵:“是……”
“不是大。”风不夜说,“大没有这样诡谲的功法,界也不会有,更不能是你自己琢磨来的。你对着不同的人,用了不同的借,不摆明了要让人拆穿吗?”
逐晨心说,像怀谢师兄这自家人那都是睁只闭只,那些一听她说话就开始琢磨打假的,她连敷衍的耐都没有,他们信不信。
“那我也是……”逐晨说着底气充足,扬起,“跟你学的!”
逐晨想,自己这一朝的叛逆,怎么都该算一个不知礼数吧,风不夜骂她两句是轻的,但说要打,肯定舍不得。他从没亲自动手教训过徒弟,多命人过去面。
朝闻离不开她,她不能面,因此有恃无恐。
岂料风不夜只温和地:“我不知你从何找来的功法,这陌生的术术还是少练。我见它虽然好用,但灵力运转复杂无常,寻不到来由,若了什么问题,我恐不能及时救你。”
“你初学这类功法时,想来有自己的考量,师父知,你原先日过得不易,这也是无奈之举,是师父疏忽,亏欠了你。”他熟稔地抬起手,又想起逐晨如今已经大了,本想落到她上的手掌往边上一偏,最后只搭在她的肩上,语气中也带了不容置疑的严厉,说:“这梦的法术,决计不能再用。我从不曾听闻世上有哪修炼的路数能叫人影响他人的梦境,多半是什么损耗神魂的禁术。你年轻,切莫图着贪玩犯了大错。”
逐晨叫他一番话说得自惭形秽,左侧肩膀也觉得异常沉重,嚅嗫着:“您不生气我这样吗?”
她自己先急了,忙补充了句:“当然我不是故意的!这功法的效用其实是吞噬噩梦,您最近……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解释不清,毕竟的确不是那么清白,脆垂丧着脑袋,等风不夜给她一顿劈盖脸的臭骂。
结果风不夜今日特别的宽容,不仅没有追究,还想搞个大赦天,只问:“你还有什么能叫我生气的事,一起说吧。”
逐晨掀起,窥觑他的脸,发现他竟是认真的,心脏猛地了。
这不就是着她大逆不吗?他们朴风总从来不兴钓鱼执法,每回只来真的。
逐晨揣测不准风不夜的意图,但想反正是他在肆意放纵,最后什么问题也跟自己无关,是他煽的风的火,得凭他负责。
斟酌片刻,她还蓄地说:“我今天早上问了寥寥云,如果有人不让她雨,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