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3)

太尉，太尉，当真烦死人了！

熟悉的压迫袭来，顾菁菁没有躲，十指绞住朱红披帛，对峙似的凝视着他。

他没心用膳，阖衣躺在榻上，伸手推开窗，外面紫黑的苍穹积压着厚云，来的风夹杂着的气，今晚又要雨了。

剧烈的痛猛然袭来，元襄不由咬牙关，腹里一阵烧心呕。这觉绵延持续了三四天，直到河西军的战利品送大明，他的还昏昏沉沉。

温柔乡，英雄冢，名不虚传。

“我不走！当初我说要跟着你的时候，你什么去了？！”

幽幽话音落元襄耳畔，凄迷如同夕垂照，艳凋零。

好一个不复相见，元襄气急反笑，“顾菁菁，你这是在我？”

明明是手可得的人，如今却变成了天上月，尽在前却捞不着，摸不到，最可恨的是，这惨淡光景竟是他亲手缔造的……

顾菁菁泪离去的模样历历在目，越想忘记，就越清晰。

元襄微蹙眉，织锦盘纹的皂靴往前踏一步，遮住她面前大半的光线。

殉节，殉节……

看来，这两人已经通好了气儿……

他顿时联想到元衡那些不讨好的话，世家贵女没有几个吃素的，若了，各个儿都是怀着一些手段，顾菁菁不傻，但她一个又能敌的过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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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顾菁菁眉一亮，瞬息又恢复自然，“若王爷真的知错了，真的想补偿我，那就请你帮帮我们，解了这燃眉之急。”

躁郁澎湃袭来，退他的理智，他顾不得太多，顺势握住她的手。

若往日，无人能及那个至无上的皇位，可他生了心，有了肋，不知哪步走错了，到如今竟变成了他最瞧不起，最不想成为的那人——

帮了，不知何时才能将她带，难要他睁睁看着他们琴瑟和鸣，恩白吗？

不帮，若她日后当真差池，那他该怎么办？

小小一把骨，柔柔，这何曾亲切，如同失而复得，再次被他在掌心中。

悔意在心造作，惹得全就像爬满了蚂蚁，让人坐如针毡，辗转反侧。日复一日，没有半分减轻的态势，每每发作，愈发变本加厉。

究竟，该不该帮他们呢……

这厢回到王府，心的痛还蔓延不绝，恨不得要了元襄半条命。

他沉沉吁一浊气，待那豆大的雨滴落，打了香榻，打了他半边衣缕，依旧没有动手关上那扇窗。

“那我只能顺应天命了。”顾菁菁说着，波落在他英俊的眉上，描画着那浅细的疤痕，“想当初时，我就已经豁了这条命，迟早也得去。过了今日，你我再不复相见。”

他心里堵的厉害，眶亦泛起盈，抬手撑住，死死闭，费劲力气才赶走让他羞恼无比的泪意。

他的手攥地很，的顾菁菁骨生疼，她咬着牙掰开他，眸中噙着盈盈亮的泪珠，“迟了，太迟了……求你莫要再纠缠了，一别两宽吧……”

“我怎敢迫王爷，不过是说的实话。你我之事太尉早已知晓，不过念在时机不成熟，尚不能对我动手。一旦那些女了，我这个后位怕是不得多久，到时候会怎样，王爷应该知晓。”顾菁菁停顿须臾，微咬：“太尉动不得你，但他动的了我……”

可元衡的话就像是咒，一遍遍回在他耳畔，挥之不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她一系白绫吊死在中的场景，亦或是一杯鸩酒随元衡而去，那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场空。

天坠云霭，浑浑噩噩。

“倘若我拒绝呢？”

自懂事起他就一直在防，防到现在，功亏一篑。

他盯着她仓皇失措的面庞，发狠：“所以我让你跟我，为何不听呢！重要，还是命重要，分不清吗！”

急火让他的思绪疯狂起来，他恨不得追随祖和先帝，即刻拥兵城，杀波云诡谲的大明，结束这一切的磨难。

总得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