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帝都,不仅是为了解决自己这段虚假荒唐的婚姻,法诺安还决定将公爵府的未来继承人正式定下来。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老公爵不切实际的妄想。
由于曾经亲眼目睹了母亲难产而死,法诺安至今都对生育子嗣这件事极其抵触,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真正碰过女人,一心将所有的精力和人生目标都倾注在战争上。
他喜欢充满血腥和硝烟的残酷战场,也也喜欢获得胜利时的满足和成就感,甚至是在杀死敌人时,男人的内心会生出一种残忍暴戾的兴奋快感。
但法诺安将自己的这一面隐藏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守护英格列的子民,还有在皇帝的命令驱使下才做出这种行为。
但只有法诺安自己知道他其实就是个疯子,和他的父亲马丁一样,是个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誓不罢休的疯子。
这也是每个普里斯特莱家族成员从出生起就背负的诅咒。
所以他才不想将这种扭曲畸形的血脉传承下去。
甚至放纵自己的妻子与他人偷/情。
法诺安原以为自己会背负着这个堕落罪恶的血脉直至化为一堆白骨。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那个能够牵动他全部心神的海妖少女。
在遇到她之后,流淌在普里斯特莱骨子里的扭曲偏执的疯子基因再次觉醒。
他只想把她关在一个秘密的笼子里,不想让她接触到其他人,摧毁她的所有依靠,只能他一个人肆意亲吻占有她,让少女成为只能依附他而活的残废。
男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既疯狂又毫无理智,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窒息而残酷的扭曲爱意,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甚至一想到能将少女囚/禁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冰冷的血液在躯壳里燃烧沸腾。
法诺安面无表情的侧过眸望着玻璃窗户上倒映出来,五官俊美的令人窒息,却透着生人忽近冷漠气息的黑发男人,那双近乎纯黑的墨蓝色眼眸里翻滚着扭曲阴暗的欲望漩涡。
这样恶心又肮脏的可悲血统。
根本就没有延续下去的意义。
像是蓦然感觉到了什么,男人收敛起脸上多余的情绪,转头看向出现在他前方的红发少年。
看清对方的模样后,法诺安的神色有瞬间的愣怔。
仿佛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身高还未到自己大腿,躲在墙角一脸渴慕向往偷偷望着他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高大挺拔的英俊少年。
“公爵大人,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剑术。”红发少年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般,冷漠而疏离的询问道。
比起一两年前还会愤恨不甘瞪着他冲着他叫嚣的毛头小子,如今少年就像是一柄初露锋芒,彻底褪去了稚气和青涩,变得成熟而内敛的利刃。
法诺安收回了目光,语气平静的应下,“去演练场吧。”
父子俩没有再多加交谈,直接往家族骑士平日训练的演练场地走去。
正在晨练的骑士们见到两人的到来均是大为吃惊,连忙行了礼,得知两人准备临时征用场地后,便利落的退到外圈,恭恭敬敬的让出了地盘。
换好了方便训练用的衣服,亚伯见法诺安手里拿着一柄木剑,顿时脸色一寒,从演练场的武器架上抽了一把锋利的钢剑扔给了他。
“现在我们是对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少年厉声道。
法诺安对上红发少年的视线后一怔,随后道:“既然如此,受伤了可别后悔。”
“你在小看谁?”
亚伯沉下脸,握紧手中的剑,主动朝着男人进攻。
法诺安轻松的接住了他的剑。
“蛮力有余,技巧不足。”
男人认真的点评了一句。
“只是热身而已。”
红发少年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
法诺安皱起眉,正要出声训斥,少年握剑的右手直接切换成了左手,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下往上斜劈过来。
男人的眼中略过一丝惊异,但他并没有慌乱,很快侧身避开了少年出其不意的奇袭。
“啧,居然躲开了。”
亚伯不满的砸了下嘴。
但并没有多少意外,似乎早就料到这一招伤不到法诺安。
他用握剑的左手极其灵活的挽了个剑花,挥了挥手中的剑,目光紧紧的盯着法诺安。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的母亲对吗?”
男人微愣,随后冷漠道:“你很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只是想代她问你一句……算了,就算知道了答案也没什么意思。”
“我想你不仅没有爱过我的母亲,你对你的几任妻子都未曾动过半分情,包括你现在的妻子。”
对于少年的冷嘲热讽,法诺安并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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