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他要让炤炤再喊他阿荆。
“小姑娘,你们是哪里来的?外乡人吗?”
窦炤还没回贺荆,之前叫着自家调皮孩子吃饭的妇人便惊奇地看了过来。
“对呀,大娘,我们是不小心进来的,我身后的是贺公子,我姓窦,他受了点伤,村子里有没有大夫?”窦炤笑了起来,叫得很甜。
她本就生得清丽娇憨,笑起来又是很乖,特别容易招人疼,那妇人一下子就笑呵呵地过来拉窦炤的手,“有啊,咱们村子里的百大夫是个特别好的大夫,他来这里有一段时日了,村子里只要得了病的人去找他,一准马上就好。”
窦炤觉得这大姐的手好冷,这灵山小世界里看着像是秋天,可这大娘的手却像是冰块一样冷冰冰的,摸起来也有些滑腻。
“炤炤。”
贺荆的声音有些冷淡的在板子上响起。
窦炤和那妇人一起看了过去。
贺荆的目光在那妇人身上。
那妇人一触及到贺荆,瞳孔似乎猛地缩了一下,有些惧意,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位小公子看着真是受伤太严重了,快去找我们百大夫看看吧!”
被称作小公子,贺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窦姑娘,我把我这调皮孩子带回家去,然后我就带你们去找百大夫去。”那妇人又说道。
窦炤万分感谢,就等在原地,看着那妇人揪着那七八岁大小的调皮小子回了家,然后又在屋内似乎与她男人说了几句便又出来了。
“百大夫性格有些怪,住得远,要是没我带着去,你们肯定寻不到哩。”妇人笑眯眯的,“对了,叫我王大娘就行,窦姑娘,你与贺公子是什么关系呀,瞧着关系不浅?”
窦炤要是说是仇人关系,这王大姐肯定不信,她笑眯眯的,也弯着眼睛,“不太熟,就路上偶遇搭伴一起走的。”
贺荆本不屑与那妇人多说什么,只不过听了窦炤这一句,忍了又忍,没忍住,“我是她的未婚夫。”
这一句话说的又冷又直接,似有破罐破摔的感觉。
王大娘露出一脸我早就看穿了的神色,笑着说道,“我瞧着也是,否则孤男寡女的怎么会在一块,若是个陌生人,见这公子这死样,怕早就丢下了。”
窦炤也笑了起来,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也不与人硬碰硬,也不理睬贺荆的破罐破摔,“大娘,这都是他一厢情愿,我并不承认的。”
贺荆朝窦炤看过去,见她笑容浅浅的,他便怀疑,她是不是没有心?
王大娘笑呵呵的,“你们年轻人啊……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的样子。”
她目视远方,像是在回忆过去,嘴角含着笑容。
窦炤是走在王大娘后面的,她的目光从王大娘的头发,落到了她的后脑勺,再落到她脖颈里,然后垂下眼睛笑着说道,“大娘,还有多远呀?”
王大娘的头发梳得很好,整整齐齐的,不像是个干农活的,这是其一,其次,大娘的头发好像保护的不怎么好呢,后脑勺那一块是秃的。
嗯,怎么说呢,就是最外面一圈的头发梳起来遮掩住了后脑的秃。
又或者说是做‘王大娘’的人懒了一点,没把毛发给补齐全了,
“就快到哩。”
王大娘笑呵呵的指着前方一处树林说道。
树林后面隐约是有一处小木屋的,这小木屋的确和一般村民住的屋子离得有些远。
路上时不时就有人和王大娘打招呼。
窦炤注意到这里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贴着门神画像,而这些门神画像……
都是苍龙。
苍龙威仪的英姿被画了下来,有的,是龙形,有的是半人半龙形,他们被奉为神祗,守护着这里的人民。
“大娘,这每家每户门框上的是什么?”窦炤笑眯眯地问道。
王大娘便也笑着回答,“是苍龙啊,苍龙是我们的神啊。”
窦炤心里忽然一酸,又问道, “这世上还有苍龙吗?”
“怎么没有了,咱们灵山就住着一位苍龙尊者呢,他呀,守护着我们整个村子呢,要不是他,我们村子里的人早就都死光拉。”
“苍龙尊者……他在哪?”窦炤呼吸一窒,着急问道,差点就咬到舌头了。
“这个呀,我不知道,但你或许可以问一问百大夫,百大夫他无所不知,就是脾气差了一点点,你问他,他不一定会告诉你。”
王大娘依旧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贺荆一直听着窦炤和王大娘说话,他心里盛着闷气,将他的心都盛满了,他生自己的气,与炤炤无关。
此时听到她总是对苍龙两个字敏感,更是会忍不住多问一些话,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她为什么一直问苍龙的事?
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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