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一就会发刺耳的嘎吱声。
他年纪大了,虽说踏仙途后可以多二甲的寿命,但那又如何?百年后依旧是一抔黃土。
再说,他也没有第二个三十年可以苦心谋划,培育一个曹年了。
正在煎药的曹年心事重重, 直到大和尚站在他背后,才恍然察觉。
他赶转过,想要把满心迷茫都藏住,但那双飘忽不定的双眸怎么都聚不了焦。
大和尚在他旁边蹲,他有自己老胳膊老儿几乎要蹲不去的觉。
但大和尚面上不显,鼓鼓的肌将僧袍撑得满满当当,他问:“你去一趟,看到什么了?”
“啊?”
曹年吓得一个仰倒,还是大和尚伸手拉住他,才免于摔去。
他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惭愧,但对大和尚打心儿里的信任还是让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
大和尚也惊讶不已:“你觉得那昭乐郡主跟你娘得像?”
他说:“怎么会这样。你娘和昭乐郡主完全是两个人,一都不像。”
曹年脑更像一团浆糊了。
大和尚见他这样,心中骤然升起一微妙的愤怒。
三十多年前的他也是这样,那会他年纪也不大,又恰好修炼有成,只觉自己一个人能拯救全天。
后来他冥冥中好像‘看’到了未来。
前来祭拜的百姓听他讲自己所‘看’到的那可以压制气、拯救苍生的人,就差把他当活佛来拜了。
然而如今三十年已过,他曾经‘看’到过的场景一个都没现过。
甚至连一向聪颖,颇有慧的小弟这会儿都人事不省,不知能不能活过来。
大和尚愤怒,他觉自己被骗了。
骗得彻彻底底。
一个人若是信某个观,无论旁人给他讲再多漏,也会在潜意识中为自己所认定的东西添加补丁。
但同理,他心里若是一旦埋一颗怀疑的,那么就会自觉寻找无数漏来。
大和尚现在就是开始怀疑自己三十年前所‘预见’的全都是假的。
不过,他对两个一手带大的孩的是真的。
因此这会儿来会在听到大弟喊‘娘’,就离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