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算计的是该如何收场,让燕迟接受他不知不觉中已移别恋,前站着的不是称赞的权臣陆拾遗,而是人人喊打的佞季怀真。
自季家第一天起,季怀真就注定离不开上京了。
燕迟突然笑了笑:“你怎的不说话哄我了?”
季怀真:“诓你骗你,伤动骨,谊全无。”
燕迟果然羞赧一笑,不好意思地承认:“是没说过几句话。”
他试探:“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如何?”
“诓我骗我,早就习惯了。伤动骨?似乎为你伤也有过不少……至于谊全无,若你利用我,伤我族人之事,自然要谊全无,”燕迟脚步一顿,回看着季怀真,认真:“若真如此,便如同你先前告诉我的那样,你我二人一拍两散,银货两讫。”
“先前你在上京,是何时遇到我的?”季怀真斟酌着试探,估摸着燕迟也没与陆拾遗打过太的,否则他定是早就馅,“我怎对你印象不?总不至于没说上过几句话吧。”
季怀真面冷,一阵牙酸,简直想骂人,心想没说上几句话还值得你惦记这么些年?息!
他问的是凭栏村,而不是敕勒川。
燕迟背着他往前走,每一步走的又稳又平,他自言自语:“以前我问你什么事,你不愿说,或是不能答应时,就会说一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将事就这样敷衍过去,今日怎么又不敷衍了。”
那一句句带着恶意厌烦之意的诳语,蓄意布的伤害羞辱,终于时隔多日,化作柄柄利,扎回到季怀真自己上。
此等不仁不义之举季怀真信手拈来,他不怕死,不怕挨骂,更不怕被人报复,因此从不曾对谁有过愧疚。唯独对着燕迟,越是将人放在心上,越是发现燕迟他,就越是想起两人初见之时,他对燕迟的一切。
叶红玉的燕飞不过敕勒川,他季怀真也注定要被困在皇城。
燕迟没吭声,只背着季怀真往前走,许久过后,轻声反问:“那你可又愿跟我回凭栏村?”
杀人、抄家、放火、栽赃、陷害。
可现叫风一,再听着燕迟问这句话,季怀真霎时间清醒过来,再无法如同从前那样,话谎话信手拈来。
他错愕一瞬,又很快自嘲一笑,揪着燕迟的耳朵问:“若有一日,给你个机会,你可愿意同我回上京?”
燕迟回看他,季怀真又勉一笑,无辜:“你继续说,看我能不能想起来,说不定咱俩缘分天定,这么些年全浪费过去了。”
什么都该是陆拾遗的,他季怀真只是个半路杀,鸠占鹊巢的狗贼。
只是他寡廉鲜耻,自不会因当了狗贼就羞于见人。
这话说得可怜,忍不住叫季怀真冲动起来,险些将一切全盘托住,见到了咙,又叫他生生咽,心中猛地生从未有过的愧疚。
季怀真不吭声。
冬天是真的快过了,风一上,竟不再刀刮似的冷,反倒叫季怀真在一瞬间生丝妄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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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缘分天定不假。”燕迟把一,还未继续说去,肩上就猛地被人一捶,他回叫唤:“你打我什么!”
待尘埃落定之后,陪燕迟住在敕勒川跑放羊,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要看是哪对不起。”
他上坠着两样东西,一样是本应予陆拾遗的狼牙,一样是陆拾遗的玉珏,各个似有千斤重,坠得季怀真不过气来。
柔意,两相悦之时,季怀真自当什么都愿意。
况且他与燕迟之间,本就是由谎言开始的。
理智回笼之后再叫季怀真细想,就算一切尘埃落定,就算他助阿全当皇帝,当上皇太后,难他又能放心放手,丢一切同燕迟远走飞?
季怀真一怔。
月朗星稀,一望去皆是辽阔空旷,天地间似只剩他们二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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