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猜你定想不到我居然真的来了,才会盯着我看了许久。”
季怀真呵呵笑一声。
陆拾遗就是这样,冲谁都会笑,冲谁都彬彬有礼,不论心如何恼怒,但绝不人面。
“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了什么?”燕迟笑笑,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着撒。
见他笑得这样甜,季怀真看着碍,心似是给人拧了一,勉着:“这么久的事,我自然记不清了,你说就是。”
“我说,我照约定来了,你的名字到底怎么写。你又是一愣,接着又一笑,问我知这些什么,但后来还是写给我了。”
那清隽影俯握笔的样,就这样永远留在他心里。
“从此以后,我便经常去慧业馆听你辨策,只是都远远看着,不曾同你讲过话,后来你来得少了,我也同娘和大哥一起离京,回了敕勒川。”
季怀真忍不住想,燕迟回去后,定是将二人相遇的日日夜夜翻来覆去地想,才会每细节都信手拈来,清晰如昨日;才会在汶一听见陆拾遗的声音,便思绪繁杂。
燕迟讲完,又一把抱住前的人,单单是这样抱着,他就又想泪了。
“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这辈没机会再遇见你,直至听说议和一事来的人是你,我便主动向父王请缨,让我来接你,我没有求过他,从来都没有。”
说这话时,燕迟兴的厉害,贴着季怀真的,一泪,又去亲季怀真的嘴,亲着亲着泪又默默,似是有满腹委屈,满腔衷。
季怀真尝到一嘴咸味,他怔怔地看着燕迟,心中百转千回,一句话都说不。
明明被这样用力得抱着,烈得亲着,可好像没有他什么事。
这缘分,始发于季怀真一时兴起的恶念,疯于陆拾遗大公无私的执着。
这场荒诞闹剧,起的是他,先一步与燕迟相遇的是他,可燕迟的心动与思念,全都给了那个在慧业馆要力保汶的陆拾遗。
而他季怀真,不过是个心血来,把满腔恶毒念嫁祸给燕迟心上人的卑鄙小人。
“我知你现在被通缉着,你别怕,我带你回敕勒川,有我在,没人能动你。我先前说的话算数的,一直都算数的,我定不学我父王。”
燕迟语无次地保证,反复亲着怀中之人的额,然而久久听不见对方回应,低一看,见季怀真神思不定,反倒有些惊恐惧意,登时不安:“……怎么了?”
季怀真摇,哑声:“我……燕迟……”
他抓着燕迟的胳膊,吞吞吐吐,然而被燕迟以这样炽纯澈的神一望,心中登时起了念:不能告诉燕迟,决计不能。
季怀真突然不敢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