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儿,过往那些痛苦若是让你难受,愿你只记着,现有我同你一块。」于她温怀中,她的话语和承诺,一次次的给予我救赎,却也让我陷纠结。
她稍嫌的态度,许是曾为一国君王的霸气,可她嘴里说着的,却总是充满关心的话语,我明白,那是她独有的温柔。
接着数个月行旅,最终我在益州城郊外发现一群山环绕的湖泊,我中意那静僻地方,她便央人盖了个屋,两人在此闲居度日,偶尔栽植些作,或至城里添购些东西。
永别了……阿尝。
「呵呵,逗你的,我确实思索了许久。」
瞒着她独自来到街上试探,总算逮着了藏于暗的刺客,许是我这些年来过于安逸,手明显变差了些,几番锋之后,好不容易制伏了对方,他警告我,组织对于叛逃者是不会善罢休,即便杀了他,组织也会再派人来讨伐的。我担心会连累了她,踌躇着是否该向她明说,可与组织有所牵扯绝无好事。
唯有在她边,我才得放于刺客组织的那段过往,毋须再面对那些将死之人的丑陋;毋须再战战兢兢的踏着随时将破裂的冰层。唯有在这儿,我才可作为凡人,自在的活着。
我贪恋地吻上她的,为了将她的一切烙印于我心,也是我最后的挣扎。见麻药开始生效,她已无法动弹,那双哀伤的目光,让我一阵沉痛,前逐渐变得模糊,哪怕再待上一刻就要反悔,我只得铁了心赶忙离去。
「唔……要不……抱我去房里罢?」
「不,方才临时想到的。」
「你呀,欸……。」
然而如梦般的日,迟早得从梦中清醒。
某日在市街遇上了莫名而来的暗箭袭击,我明白那是组织的警告,没想到即便已过去五年,他们终究还是追来了。
「不,没甚么,你先歇去罢,我待会儿就去。」
「嗯?」
「别说的我似个孩儿一般!咳、咳……。」
「别逞啦,老实给我躺好行不?」
传说中的生灵药,服后得以生不老,起初我煞是不信,可随着岁月逝,两年、三年,五年过去,我俩容貌当真毫无改变。倘若不会老去,莫不是能同她在此度过一生?过去的我,怀着随时丧命的觉悟,过一日是一日,本未曾想像能过上安稳日,更何况是数十数百年的遥远未来。
我没料到她原来已有盘算,追问:「莫非你成天都在思考此事?」
「哎,回去罢,这瓦片躺的腰都疼了。」
「在厅这儿睡,当心凉着了。」
脑海中恍然忆起了过去,在组织里经歷的艰苦训练,执行险峻任务的……我心底有一泽潭,随着一次次夺走他人命,那潭被鲜血染得越发混浊,有不堪言状的东西堵于前。可自与她相遇后,那污浊潭,却逐渐变得清澈,多年来沉寂于底的某东西,也渐渐浮上面。我还不明白究竟是为甚么,只是未曾离开杀伐世界那么的时间过罢了。
两人随意谈天,有时沉默来,索就着晚风享受静謐。
中原,许多规矩尚不清楚,就怕她无意间捲些麻烦事。
几日来,她恐怕已觉察我的异样,我伏于案前,天人战许久,终于定了决心。我将一枚珠状的麻药住,趁着与她相依之际餵了她中。
「待在家里好生休息,别跑。」
「叫你活该!」
「你这傢伙。」
她待我甚好,既便是我随提起的要求,也经常着我的任。
跟着她跃至楼台,她随兴地躺于坡瓦片上,不知正思着甚么,我坐于一旁,抬仰望着夜空无数星斗,过了许久,她甫开:「介儿,往后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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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尝……倘若我……。」
…………。
在京城待了两日,偶然却听闻汉王驾崩的消息,据说是遭人刺杀,当即亡。消息一传,搞得城中人心惶惶。莫非是组织派人的?可会任之家又为何要策反?虽未获证实,可我几年间执行任务,也猜这组织上,多少与朝廷有所牵扯。无论如何,我心事有蹊蹺,可若去探究,恐怕会捲其中。我没向她解释,仅是随诌了个理由,向她提议尽早离开京城,远离安这儿,远离组织的事,越远越好。所幸她也没多追究,同我趁着夜人静之时了城。
「介儿,这……?」
「你呢?」我自个还没有绪,于是狡猾地反问,她随即脱:「在这儿待个几日,之后寻个你中意的地方闲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