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2)

今天好些了。

门应声打开，玉眉端着冒气的药来，熟悉的苦涩药味差把我吓回床去。

我从碗底的药渣看向面前的她。

你今天床，有什么想要的事吗？玉眉问。

你今天怎么床了，天寒地冻的，你受得住吗？玉眉裹粽般拢我领，我觉双手连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在烧不止中，我被烧得神识混沌。

我说，我想去柳梦的家看看。

蹦跶来蹦跶去，时不时歪看我，两颊红像天边行将消失于地平线的丽橙红落日。

玉眉顿了很久，睛都忘了眨。她兴许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蹙起的眉暴她的戒心。

移动中漾起的褐波纹有快将人去的力。我和它对视良久，一气，才敢端起碗一饮而尽。

像平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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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开她手，我怎么样我还能不知。

也许是玉眉那声油尽灯枯，我在迷模糊的白梦境中，看见自己。

我忍不住上前摸摸它的脑袋，见它专注看着桌边盘的白瓜，捻了一粒给它吃。

我现在在她那里算是彻底失去了信任。我说什么她得行过一番求证才肯相信。

唯有那望向窗外的睛，透一丝像人的执着。

反常要从前三天开始说起。

来，把药先喝了。玉眉将药碗挪到我手边促。

玉眉耸肩：你的话没一句真。

为什么？

活像世界存在的第二个我。

我走上前去。她形如无实质，我得以轻易穿透，学着她的，或者是我的姿势，跪在床边。形完全契合。只是她不说话，不笑不哭不闹，是空的和空的脸。

趁玉眉转关窗，我暗暗松了松领，快不过气。

关好窗，玉眉对我左看右看，看我起红了些，嗯看样确实好了。

莫名一力促使我前，走向她。

又像困在这个房间，这个视角的一丝魂。

良药虽苦，利不利于病，难说。

她近似透明，只可依稀辨清形廓。柔纱白裙，微卷的发上，耳边着白纱织成的玫瑰。她占领书房那张我常睡的床，跪在床，对着窗外看。

一层夹了棉的披风，一丁儿寒风都不来。

见到我，她反应比我还大，在桌上放药，从旁边的衣帽架上取她前阵给我的披风，二话不说往我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