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咎通和天劫赶得太不是时候,偏要在同个时间为难他一人,再是悍无匹,总也有个限度。”
地面上尽是冰尘与灰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本不敢想象……季鸣霄不在此……会有什么场。
然而现完全不见季鸣霄在何,这还能代表什么……
方馨予静默看着,视线一一扫过二人,不意外发现,其中一人格外沉寂。她与易晗峥对上视线,一瞬晃神。
沙哑的。
无论是死是活,为什么……寻不得他想要寻的人?易晗峥满心惊惶,再扫视过这本就没多大的空间。
——
“真没想到那个季鸣霄也会走到这一步。想当年,人人都说他比前任主彭麟还要胜大截。”
浔渊峰上留的三人先一步接收消息,一见到他二人归来,纷纷缄,毫不多言。
在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易晗峥已然记不太清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浔渊。
犹记多年前她第一次见易晗峥。那时的易晗峥境艰难,灰土脸,独独一双睛透着亮,邃韧而神采飞扬,像是多糟糕的境况都奈何不了他。
可他虽这么说着,却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原因无他,劫雷未尽却散是其一,而另一方面,据历来的古书记载,倘若封神成功自该异象频现,季鸣霄本人亦不该毫无踪迹。
偶尔他会很天真,会信誓旦旦与季鸣霄说,自己已从黑暗的过往中走。可如今,短暂的白昼一去,他又跌无尽夜,一瞬乍还寒。
旁边众人低声轻语:“主怕是于劫雷中死消,灰飞烟灭了啊……”
苏岁祺从后托住易晗峥,低沉声:“先莫要想太多了,万一……万一主真的度过了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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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修行,当真是修为低了不好,修为了还是不好。”
“说来,这天劫来得属实不赶巧……”
一瞬之间,惊惧无所遁形,冷静不复存在。只觉得心蓦地跌落谷底,他整个人都要因此而跌得遍鳞伤,碎裂的骨刺心肺,又被什么一把扼住咽,得血直往肚里咽,痛得呼不能,闷得找不到宣——还不如拿钝刀绞心脏来得痛快。
他终究是踩空了。
易晗峥怔愣站在原地,分毫不见反应。
旁人的话语他已然听不了,无论是关怀他的,亦或者论及季鸣霄的。再没有一刻,能让他比现在更清晰的认识到,原来他与季鸣霄,彼此都是自难保。
正上方的空缺零碎散落细碎的冰尘碎屑。它们扬在半空,折五彩斑斓的光,却照不亮他黯淡的底。他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