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稍作停顿,目光被二崽久违的雪豹模样所引。他忍不住蹲来,轻轻抚摸着那柔的发,一边顺着发的纹理,一边温和地问。
雪豹好像更担心他的事。
二崽全知,连他恢复记忆的事都知了。
“真瞒不过你。”
他笑了笑,说明:“没事。就是记忆太多了,有不好整理。”
雪豹定睛望着他,脑袋轻轻地蹭了过来。
修斯摸了摸祂的,:“怎么了,你担心我会有负担吗?哈哈,以人类的确实是负担,但是还好,觉极限到了我也不会勉自己。”
雪豹还是定睛看着他。
修斯眨了眨,“你在担心我的‘烦恼’吗?”
雪豹微微颔首,那双晶莹剔透、宛如翡翠般的双眸似乎能够察一切。
修斯只能老实:“嗯……是,我烦恼的事依然没有解决方法。”
说着,他低,语气复杂:“也是我钻角尖了。总得承认的,不是所有事都有解决方法。永恒……必然伴随的那个病症。”
虚无,意识不可承受之重。在这个时代,好像另外有个名字叫永恒抑郁症。
修斯边思考边:“虚无,只能用‘有’来填充,可是‘有’是有极限的,往往不够填,而且这个方法用久了,一旦被智觉醒到,又会产生一虚无。”
——为何只能用一办法的虚无。
永恒避免不了产生倦怠。越是寿的生命越难排解这倦怠。
其实不只是神,这倦怠也会发生在短寿上,跟生命的短也没有必然的联系,不到二十岁的人类也可能会有。
听起来跟金属疲劳一样,确实有些相近,它是无法通过任何手段彻底消除的。
如果仅仅是“耐用”不足,这个问题就好办,可惜不是,真实的问题更复杂。
他一度以为是“”的原因,认为没有机能的生应该就不会有,但后来证明他错了。
不知是什么原理,没有机能的生上居然更严重。这就好像它们的心本来就着一个空,随着时间的经过,空只可能增大而不会自然缩小。
修斯想过无数的方法,却没能找到有效的方法。
如果他能够抛却所有,以冷酷无的态度将意识作为实验的对象,或许能更快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他不这么无的实验,只要他是他,他就不可能来。
为造主、为祂们的父亲,他是否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