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些时日,皇帝忙于朝政,将那疯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崔夷玉这太的位置坐得更稳了,再适时宜地将此事说来。
同样是姊妹,林元瑾杀死了她的姊活了来。
皇帝最初还隔几日来探望一皇后,之后皇后病得久了,难免控制不住脾,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皇帝来了更没用,便再来得少了。
多亏了之前皇后的草木皆兵,近侍奉的只有宋姑姑一人。
皇后的里充斥着血丝,直直地盯着崔夷玉,任谁在此都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她已经没有伪装的气力了。
空落的殿里只剩挣扎与呼声。
皇后脖一梗,像是不受控制,嘴也随之一歪。
皇后疯地想要逃避,却只能不断地颤抖,“呃啊”地发模糊不清的声响,歪斜地脸时不时搐着,泪不自觉地顺着淌来,狼狈得不成样。
看着那张让她又又恨的,原本属于她亲的脸庞,好像再看不到其他的存在。
“母后。”林元瑾轻轻地说着,声音透着安心与信赖,好似松了一大气,“儿臣甚是欣。”
宛如过去害死的人以另一形式归来,要置她于死地。
她的符仪,她养育多年耗尽心血的亲,居然就这么荒唐地死在了他的亲父手中?
皇后想将手伸被,却单薄的如同一张被浸透了的宣纸,一扯即碎,看着崔夷玉的神发直。
皇后害死了无数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了金碧辉煌的殿与尊位而努力,今日却只能空空地望着这透不过气的屋,像是躺在了囚笼之中,不得解脱。
林元瑾一愣,惊讶地用袖遮住角,好似无措。
林元瑾越说,皇后越是发抖,里已经不再是难以置信,只是越来越绝望,如坠渊,再挣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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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病,她是被林元瑾派人毒害了!
再来一次,皇后依然会相同的事。
崔家能指望的也只有淌着崔氏血脉的太了。
她望着两人慢慢向前走,肩并着肩,沐浴在秋日旭光,宛若披金缕,再无坎坷。
林元瑾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望着皇后的目光从担忧、无辜,最后转变为了浅浅的笑意。
“娘娘?娘娘?!”
皇后捺不住咳嗽,如要将为数不多的气都尽数吐来,如索命的厉鬼般恶狠狠地盯着崔夷玉,万念俱灰之,恨意仿佛能凝成实质。
却见崔夷玉垂眸静静地望着皇后,淡漠的漆瞳里映照了她狼狈的样,缓缓地眨了,似无声的肯定。
“最后一个对夷玉有威胁的人终于也要消失了。”她贴心地解释,“您真是帮了大忙,若不是因为太遇刺,您杀了宋姑姑的故人,想必我还要多费好一段时日。”
不是他,不是他,不要是她的符仪……
皇后看着林元瑾,不得不想起昔年被她一手策划害死的嫡妹。
皇后早便不喜林元瑾,只是如今看着林元瑾,却仿佛看到厉鬼附,面容都模糊成了故人的模样。
宋姑姑慌忙地冲上去摇晃着明显是中风之症的皇后,却见她浑僵住,目眦裂之一个字都说不来,还有涎顺着嘴角来。
皇后中风的事被她毫不犹豫地瞒来了。
她那妹妹其实也没犯什么错,只是聪慧又听话,被崔家选中成为未来的皇后而已,只可惜对她没什么防心。
皇后没了。
如今,林元瑾又来杀她了。
殿只剩了三人。
殿外的光普照,却完全落不尽门窗闭的殿。
却恐怖的让皇后惊骇颤抖,若看到了幽魂。
死了……?
过于烈的悲伤直冲而上,愤怒与绝望疯狂地挤压了她的神,怒急攻心。
她眸弯似月牙,笑意盈盈,明媚似三月光,清亮中透着无害。
“太医!婢去寻太医!”宋姑姑慌忙地往外跑,却在背过的瞬间冷神,只扯了扯嘴角,仿佛她也有今日。
死寂弥漫开来,凝滞的压抑充斥在这座空旷的殿宇之中,如云压盖,久久不散。
宋姑姑并没有去寻太医。
妄图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有冒名替的疯刚于菜市斩,杀儆猴,皇后便在太夫妻回来之时中风,哪怕皇帝毫不怀疑,也难免因此多想。
杀了她的孩,还想来杀她!
宋姑姑最后送着崔夷玉与林元瑾二人缓步走了殿。
铁青,撑着所有神,濒临崩溃、绝望又透着半丝希冀,艰难地看向站在林元瑾后安静不语的崔夷玉。
皇后看着她的神越是恨与恐惧,林元瑾就越是觉到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