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平凡生活 第7节(2/2)

正是秋收麦的时候，他还特意和大队请了假去大宋庄，早早地去给他们家收粮。

“前赵庄？那不是你娘家那边吗？”一个妇人问起来，“那他咋是知青呢？”

没人知陈庚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么一传保准不两天全村的妇人也都知了。

“也是，两个村前后挨着，能没什么事吗？”

没想到今生两人再见，居然是在这况。

……

那天，陈庚望跟在媒人背后往宋家走去，一路上受到了好些村民社员的打量，七嘴八的指指。

“真的？”

从那之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提再见的事。

“大哥，别听他们瞎说，”刚刚声的呵止的男人，忙一脸笑意，“妇人家家的，就传闲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她仍然记得，上辈差不多也是这时候他来看了自己一回，他说他是乡来当知青的，但只此一回，从那之后两人就渐渐断了来往，哪怕是在一个大队里。

宋慧娟打起神起，拍了拍上的草灰，刚踏门槛，就见大门外现了一个熟悉的影。

一旁听的妇人也跟着慨起来，“唉，那真是可怜人了。”

“慧娟？是东大宋庄的不是？”

这时，院里传来陈如英的声音：“大嫂，有人找”。

一方面是怕大队里的言蜚语害了他，另一方面也是怕陈家的人有看法，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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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浅灰的中山装，手边把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左边把手上挂着一个竹编篮。

“你还可怜人家呢，现在人家可是知青了，不知比咱们好了多少。说起来慧娟还跟他有那档事呢。”

来人正是赵学清。

想到这，宋慧娟叹了一气，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借。

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锣声，陈庚望回过神，披上外袄抬脚离了门。

到了儿，人自然就散了。

门外的赵学清抬，目光对上那低低门檐的女人，嘴角扬起，溢满心的笑容。

妇人信誓旦旦的说起来，“我还会骗你们不是，有人亲看见过的……”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病的严重，说不话来了，两人相对无言，但心中的挂念从不曾因时间有所消磨。

“那可不是咋地，当时学清娘死的那阵，学清还小呢，是跟着他姥爷过日的。他姥爷那时候还算得上是大地主呢，再后来这不是打土豪分田地，地一分没几年他姥爷就撒手走了。那阵儿他得有十来岁了，半大小也没人家愿意养，后来就有人家看见他在慧娟家了，听说是慧娟他爹打算把慧娟许给他呢，临了两人也没成。”

“那咋会成呢，估摸着那时候人家当官的爹回来了呗，有城里的洋姑娘谁还要农村的傻姑娘哟！”

“娘们家家的，都瞎说甚呢？”

……

这样的光明媚，让宋慧娟一时失神。

她并不想解释什么，识字都可以往后退，现在最要的还是要说服他离婚。

那几个妇人一个一个都是传闲话的“好手”。

陈庚望僵的了，浑然不知自己当时散发的一寒气，直人心。

……

晌午那些妇人的闲话一个劲儿往陈庚望脑里钻，这会儿更是停不来了。

随着一声俚语的呵斥，那几个妇人这才注意到槐树的人，拍拍脯纷纷作鸟兽散了。

“是啊，不知今年的咋样呢？”

上辈见他的最后一面，还是那时自己患病严重时候，甚至算得上是临终前了，不知他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特意来医院看她。

“诶？这不是前赵庄的赵学清吗？”

猛地想起去年秋天两人的初次见面。

厨房正坐着发愣的宋慧娟听见动静，起趴在窗上只瞧见那人落的影。

“这就说来话了。他啊，是跟他娘姓的，听老辈人说前些年他爹是个外来汉，赘到他娘家里，后来跟着咱人民军队去打仗了，十几年没见个人影儿，都以为他死在外了，谁知前两年回来了，现在人家可是省城里啥军区的呢，官儿可大着呢。就是可怜那早死的学清娘了，要是熬到这个时候只怕也能跟着去享福了。”

原来以为是对他这个蓦然现的生人的打量，哪也没想到里还有这么一层。

那时候没觉什么，现在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