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捯饬好了,陈家众人也就回来了。
窝窝留几个,剩的拿到堂屋放桌上,再留野菜在窝窝里面,大半仍旧放在那放桌上。
陈如英也跟着忙来忙去,压了一盆放在厨房外的石上,留给哥哥们洗洗手。
这时,陈庚望也站了起来,拍了拍上沾的木灰,看似无意的瞥了案桌上的瓷碗,便低了厨房。
待到晚间吃过了饭,陈庚望便了门,剩洗洗涮涮的活计也被陈如英揽去了,宋慧娟没得甚事,想着明日就要回去的事,又从那箱底儿拿了一块钱压在枕底,这才了门。
晌午她去寻陈如英去找张氏回来吃饭时,路上就正好碰见了赵学清工,两人聊了几句也就说起了她要回娘家的事,赵学清就托她走之前来一趟,许是要让她帮个啥忙罢。
才了那陈家大门,走到那土路上,就见路两旁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妇人,待看见了她,一个个便凑上前来。
“哎,慧娟,你这几天咋没去上工啊?”一个妇人先开问。
旁边的另一妇人立即接上,“这你都不知,慧娟有了。”
“那你肯定还不知今儿那事哩……”
宋慧娟也不走,脆由着他们说个痛快,等他们说完了,见她没什么反应,心便可怜起她来。
“唉,你说说这大城市来的女人还咋像啥都没过似的,跟咱们抢男人,呸!”
“这有啥,现在她就是想抢也抢不走了,这都生了了。”说完,几个妇人便呲了一声,随即笑作一团。
农村的妇人时常聚在一堆,闲起来说甚的都有,更有些大胆些的,连那档事也会拿来说。
若是再往说,那更不甚的还多着呢。
宋慧娟看况差不多了,耷拉着眉拉了嘴角也就开了,“唉,我也发愁,老一辈总说酸儿辣女,也不知准不准?我这几天总觉着嘴里没滋没味的。”
“不准不准,我怀玉儿的时候见着酸的就想吃,到了不还是个丫片吗?”
旁边的一个妇人反驳,“那咋不准哩?我可准了,我怀我家老大老二的时候就老想吃酸的。”
只这一句话,妇人们就争论了半天,大多数人到底还是相信酸儿辣女的。
这时,总算有人问到了上,“慧娟,那你想吃啥哩?”
“我?”
宋慧娟低了,好像这事不能说来似的。
有时候,这话说一半留一半或许更有效果,其余的便留给看客自行猜测了。
妇人们见这况,似乎得知了什么秘密,一个个看着这可怜的女人也都说不什么了。
“没事,我先走了。”宋慧娟果断逃了来,留那些妇人还在后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