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老臣恐难胜任。”杨素抛理由,“老臣年事已,且乘踏镫便腰痛难忍。”
蹄声踏踏,黄尘,杨素统帅五千军,全速向潼关推。边报一日数至,杨谅叛军已抵达黄河岸边,正准备横渡这浑浊的天堑。杨素所,必须及时赶到南岸布防,以便阻击。此刻,杨素脸异常难看,绷着铁青的双一言不发,心确像黄河一样湍急激。他实在难以理解,杨广为何一定他征。他更不明白,杨广为何不调动足够的兵?金殿之上,杨素提,至少要十万兵力方保获胜。而杨广则说,杨谅不过纠集乌合之众,号称五万,实际不过一两万人,持发兵五万即可。而这五万人,真正归杨素指挥的仅这五千军。另外四千五百人,则由李渊辖。特别是当杨素要宇文化及为副将时,杨广竟断然拒绝,却派宇文化及为李渊先锋。不只如此,杨广还钦定了行军路线,令李渊先行发,经河南河北,对付杨秀叛军,以确保燕赵之地。而令杨素来潼关迎战杨谅主力,以五千人,与杨谅三万大军抗衡。杨素想,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这不是让自己送死吗?杨广会这样绝吗?自己为杨广继位可说是费尽心机不遗余力了,杨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杨素前思后想,没有答案。
杨广决心不让杨素过去:“李将军亦在朕考虑之中,他毕竟官职略低,可为副帅,至于这主帅嘛……”
静悄悄,风陵渡南岸犹如无人世界。以往熙熙攘攘的渡,如今一片空寂。摊贩不见了,过客消失了,仿佛一阵风去了人间生气。四名步探小心翼翼,缩探脑,试探着向前。似乎到都隐伏着危机,好像随时都会来暗箭。杨谅关于有埋伏的判断,使他们未探先惊。走起来如履薄冰,一步似临渊。过了一袋烟的工夫,他们前约一里路左右,便像丧家犬一般,漏网鱼一样,匆忙返回了北岸。
元礼的用意是延缓叛军渡河,不假思索地说:“况很不正常,若无敌军埋伏,为何不见商贾行人?愚意以为,千岁论断有理。”
杨素见杨广目光盯住自己不放,心中腾起不满。暗说我为你杨广够卖命了,这次定然不去,便又奏:“老臣再举荐一人。”
斜为黄河镀上了一层金箔,涛声依然如雷,浊浪不时湍掉一片河岸,泥土塌中时轰然作响。杨素收回思绪,他要面对现实。此距渡尚有五十余里,如果此刻杨谅抢渡黄河,那就将如黄河决堤,其势不可阻挡。再堵截,只能是梦想。为了胜利,必须抢先在渡布防。他回望望疲惫的队伍,狠狠心再传将令:“全速前。”军令如山,尽战已汗如洗,将士们又频频挥动鞭,蹄起的烟尘,遮蔽了晴空,天地混沌一片。
皇甫诞此刻也觉二人之言有理,但他仍另有见解:“千岁、
杨谅转问元礼:“你看这是何兆?”
皇甫诞征集了数十条战船,来到杨谅前报告:“千岁,渡船与船工业已准备停当,请令分批渡河。”
皇甫诞再次来到杨谅前:“千岁,步探回转,南岸非但无一兵一卒,而且杳无人迹。”
“不妨,朕特许你乘车。”杨广以不容置疑的吻说,“卿年智广,战无不胜,由你统帅,朕才放心。且指挥不需上阵冲杀,只是坐镇中军运筹而已。就这样决定了,今日兵,明日征,朕到灞桥为杨卿饯行。”
皇甫诞说来不够气壮:“千岁,末将派人在渡询问了船工,他等俱是对岸无一兵一卒。”
“这如何使得。”杨谅愈发到自己判断有理,“立刻派人过河打探,速将军报来。”
杨谅更觉得意:“我早说过,敌人必有埋伏,以致路断人绝。”
皇甫诞哪敢再说,诺领命,飞而去。
举荐一人,李渊李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可为统帅。”
“你们未免过于小心了。”皇甫诞有几分焦躁,“我已派人哨探过,对岸空虚,正是我军渡河的大好时机。”
“只怕未必。”杨谅自有主张,“渡对面即是潼关,杨广焉能不加提防?守敌焉能不来设防?本王看其中定有谋。皇甫将军,你派的探对岸多远?”
杨广不容他再说去:“杨卿,朕看这元帅是非你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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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背后山野苍茫,面前黄如海。此河平缓,是山西去往豫陕的惟一渡。杨谅三万大军,全都拥挤在河岸上,队形有些混。
杨素还能说什么,只得跪:“谢主龙恩。”
杨谅正注目向南岸观望,没有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发疑问:“怪哉,对岸为何无一丝动静,不见一兵一卒?莫不是敌军设了埋伏?”
元礼明白官军尚不及布防,为延误叛军攻,便顺着杨谅的意思说:“千岁之言有理,我军莫要钻敌军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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