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误鸠百足霜(6/7)

你想造反？”

“对！”杨玄以为遇到知音，显得格外兴奋，“父亲门生故旧甚多，我们又都握有兵权，杨广原本劣迹昭彰，只要振臂一呼，不愁群起响应。推翻杨广，拥立杨谅，大事必成。”

“玄儿，你还是年轻虑事不周啊。”杨素微微摇，“这反造不得。”

“父亲，您过于胆怯了。想过没有，您个人生死尚在其次，杨氏全族数百命关天，不能引颈等死呀！”

“你好混！”杨素到有必要训导儿了，“为父正是对杨氏全族负责，才宁愿抛却命的。你想，偌大朝廷，我家掌握多少兵权？力量有限哪。宇文述、李渊等文武百官哪个是好惹的，要反只是死路一条。一反便是连坐大罪，九族尽诛呀。不反，祸仅及我一人，杨广为掩外界耳目，为百官之，也不会伤害杨氏家族的。你叔侄官职都能得以保留。为父已是垂暮之人，以一人死，换来全族平安，也算值得了。”

“父亲，我不能睁睁看着杨广夺去您的命。”

“儿呀，这也是没法的事。”杨素叮嘱，“而今的方略只能是，一切故不知，权且相机行事。”

杨素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其实贪恋人生乃人之，杨素固然也不愿离开尘世，正应了那句古话，蝼蚁尚且贪生吗！太之死，在他们心投了大的影，杨氏家族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生存。心绪不宁与心理压力，使杨素寝不安，神烦躁。几天过去，杨素明显消瘦。这天他正在骂打婢，家人忽然尖声报告：“圣旨到。”

杨素如闻惊雷，登时吓得坐床上，老泪不觉也来：“这一天终于到了。”

“父亲，何必如此悲伤，焉知不是喜事。”一旁的杨玄加以劝。

“为父所料定不会错，十有八九是降旨赐死。”杨素不由得要安排后事，依恋地拉住杨玄之手，“儿呀，为父死后，千万不可鲁莽，忍哀偷生，切记切记。”

“父亲，且听了宣读圣旨后再理。”杨玄搀起杨素左臂，“若是喜讯还则罢了，若为凶信，定不与杨广善罢甘休。”

“玄你，气煞我也！”杨素连气带吓周发抖。

杨约闻讯也赶来：“兄，刘安在中堂已等得不耐烦，快去接旨吧。”说着，上前架起了杨素右臂，与杨玄一起，半搀半架把杨素扶到了中堂。

杨素心神不宁地跪倒，刘安始终不动声，端足架宣读圣旨：“杨素督建东京有功，予以旌表，由越国公迁封楚国公，再增邑一千……”

杨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来，待杨素谢恩后，与刘安左右坐定，杨约半是玩笑地说：“刘公公，既为喜讯，为何不肯透风，让家兄好一阵张。”

“先惊后喜，岂不妙哉。”刘安对杨素看不起他，一直耿耿于怀，说着站起来，“旨意宣读已毕，咱家告辞了。”

“刘公公无需太急，且品香茶，容在治酒款待，并略备薄礼。”

“国公大人法度森严，咱家怎敢以试法。”刘安自顾就走。

杨素气呼呼一挥袍袖：“不送！”

“好说，国公留步。”刘安回报一冷笑，迈着八字步，摇摇摆摆架十足慢腾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