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任逍遥远远看见前方有一处村庄。正寻思找个歇脚处,忽然听见一片喧闹。纵马上前一看,一座小小的学堂门前,一条赤膊大汉正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扯着中年儒生,唾沫横飞的与他理论,身后还跟着一个眼泪汪汪的鼻涕娃,周围三三两两站了一圈看客。
大汉满脸通红,显然是饮了酒,他挥舞着手中的书本嚷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明明是个母字,你偏说读毋,你这书都是读到牛屁y里去了呢?”
儒生挣扎不脱,气得浑身发抖,争辩道:“这明明是个毋字!”
“来,大伙儿评评理,这字到底念什么?”大汉将书高高举起,朝着围观的众人叫嚷,大家一齐后退。见谁都不敢上前,大汉越发得意,将儒生推搡得更加起劲,看架势立刻就要动手打人。
任逍遥连忙牵了马,挤进去接过大汉手中的书端详。大汉见有人愿意做证,心中大喜。任逍遥凝神一看,原来是《曲礼》节选,上面写着“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不禁心中好笑,却又装出严肃的样子,对大汉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大哥借一步说话!”
那人见任逍遥高头大马,气宇轩昂,腰间还挂了长剑,以为是个人物。于是连忙松开中年书生,满身酒气,走到了任逍遥面前。任逍遥示意他附耳过来,低声对他说道:“你是一个明白人,这是个母字准没错。不过,你家娃娃念对了就行,别人念错有什么要紧?你不要张扬,免得别人嫉妒。先生的面子你要顾及,毕竟今后还要他继续教你家娃娃的嘛!”
醉汉愣了一愣,仔细想了想,猛的一拍脑袋,转身奔到儒生面前,一连鞠了几躬,连声道歉道:“先生,多有得罪!是我一时糊涂,你不要在意!”儒生和众人都是一片诧异,心道这少年莫不是给他灌了迷魂汤,张屠夫居然转了性。
见热闹瞧不成了,众人闹哄哄的远去。张屠夫父子离开后,儒生整理了衣衫,上前与任逍遥见礼。任逍遥笑吟吟的看着他,戏谑道:“六经无母苟?”
儒生一面请任逍遥进屋相叙,一面苦笑着应道:“三传有公羊!”
原来此处是张家村,有十来个学童。为方便求学,村里由乡绅出面,筹钱建了一处学堂,请龙尾邑中的学馆派遣先生前来任教。儒生名叫宋青云,来到此地还不到一周,被这张屠夫闹了一场,心中十分不爽气。
当夜任逍遥便在学堂下榻,宋青云连夜修书一封,请任逍遥一定要带到龙尾邑的学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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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二人作别,任逍遥骑了枣红马继续往龙尾邑赶。
临近晌午,任逍遥进了龙尾邑,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学馆。学馆执事接过宋青云的书信,并不拆看,只是粗略的向任逍遥询问情况。任逍遥才将屠夫无理取闹之事说了几句,不料管事还未听完,就怒气冲冲的吩咐道:“这宋青云居然毋母不分,误人子弟!派人将他换回来为学馆养猪管饭!”
任逍遥还待细说,早有办事的领命出去了。任逍遥不禁苦笑着告辞出门,草草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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