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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林是一片海边密林,有十几亩。林木耸天,遮天蔽日。
冯家梅看了周威裕一,摇摇说:“这个我们不大清楚!我哥家附近的人都说,我哥被鬼带走了。我们都很害怕,很少去我哥家。”
院,一幢古朴的两层老洋房赫然目,门窗是半掩着的,沾满了厚厚的尘土。拾级而上,推开门,尘土纷纷扬扬。客厅半空结满了蛛网,几只大蜘蛛在网里静候陌生来客。沙发、椅都还在,但沾满了厚厚的尘土和老鼠粪便。空中中弥漫着一重的霉味。整幢楼总共有八个房间,金举文和副官林居安挨个走了一遍。每个房间几乎和客厅一样,家和日常生活用品都还在,但堆满了尘土和老鼠粪便。不见金银之类的贵重财,想必当初官兵搜查时早已掠去。
金举文来到陈翰观家,陈翰观和一日本人在棋。金举文怕打扰他,拘谨地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在日本留学时,跟日本人打过,日本人思维缜密、事认真给他留刻的印象。最近,
“你哥一家失踪前,你有没有发现他家有异常况?”
“铜锣声?”金举文不解地问:“真有人听到铜锣声了吗?”
“你哥失踪后,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什么人到过你哥家?”
金举文的团是陈翰观旅的第一团。陈翰观是琼崖绥靖委员,率领一个旅的兵力来琼崖剿共,将共产党到山上。无奈,共产党犹如那星星之火,很快又在群众中燃烧起来。不久前,共产党一个县委书记带人冲击该县国民政府,陈翰观大为恼火,派金举文前去围剿。金举文不满当地政府的贪污腐败,加上不忍心同胞自相残杀,借不适,推辞掉任务。陈翰观便派第二团前去围剿。第二团杀害了该县的共产党县委书记,共产党的行为才有所收敛。
金举文又问了些问题,诸如冯家兴有那些好友、如今这些好友况如何等等。却没有从周威裕夫妇的回答中发现蛛丝迹。他决定去冯宅看看,那里才是关键。
因剿共事件,陈翰观已颇有微词。此番擅自带兵去调查冯家兴一家失踪案,瞒不过陈翰观,不如自己主动汇报。
冯宅就在鬼林前边,挨着鬼林,墙大院,琉璃瓦。院门前左右两边各放有一只石狮,怒目龇牙。朱红大门油漆剥落,门环锈迹斑斑。
金举文沉思片刻,问:“你哥以前有仇人吗?”
二
“你舅哥以前不是在县城生意吗?后来为什么突然到鬼林前安家?”
门是敞开着的,一望去,院里杂草丛生,落叶层积。听到脚步声,一只野鼠嗖地从落叶堆蹿草丛中,没了踪影,惊得一只小鸟冲天而起。一阵微风过,地面上的枯叶着地面沙沙地翻飞着。
“什么七八糟!官府派人鬼林搜查过了吗?”金举文又问。他不相信,天上会莫名其妙传来铜锣声,肯定是人们的幻觉。
“没有!那段时间,我们家忙着收割稻谷,我差不多半个月没去我哥家。”
不多时,周威裕的妻冯家梅款款走来。她中等材,衣着简朴,脸上带着一丝愁容。她在周威裕的吆喝声中,向金举文问了好,然后拘谨地站在一旁。周威裕把金举文刚才问他的问题转述给她。
她说:“我哥从没跟我说过为何搬家到鬼林前。我也不大清楚个中原因。不过我哥喜清静,大概是贪图鬼林的环境清幽吧。”
“你人呢?”
“她、她也应该不清楚吧!”周威裕见金举文着脸,赶对家说:“去把夫人叫来!”
天快要暮了。鬼林又很茂密、暗,这次前来,没带照明工,去也是枉然。金举文只好打回府。
冯家梅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我哥这人敛,格温和,极少跟人闹矛盾,更别提结仇了。”
几里,都没找到。我舅哥一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乡亲们都说,我舅哥一家被鬼带走了。
在二楼一个房间,透过破烂不堪的窗,金举文看到冯宅后面的鬼林森森,如一座地。海风来,鬼林传来沙沙声,屏息细听,仿佛还夹杂着哐哐当当的铜锣声。夕已然西斜,残霞如血。晚归的小鸟漫天洒向鬼林。
“这个,我就不知了!”
“搜了!”周威裕说:“白天去搜的,一线索都没有。听说,有个士兵第二天就得病死了呢!”
周威裕附和说:“是啊,那地方气重,没人敢去。”
“当然是真的了。鬼林的铜锣声,从古至今,冯家坡的人都听到过。祖辈说,鬼林气重,经常闹鬼,他们警告后人,不要鬼林。冯家坡的人对鬼林向来避而远之。我舅哥却偏偏不信,不但买整片鬼林,还在鬼林边安居。这不?那晚过后,他家主仆三十六人全没了。就是现在,只要一刮大风,鬼林还有铜锣声,那是鬼光顾鬼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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