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风凌夜泊(2/2)

莫熙倒是一次听到‘糟麻’一说，只是此刻台上又讲到瞿掌门开济善堂的事，她一时听住了，没有接。此次朝廷集结了十万大军，再次攻打关外的赤焰，蜀中因离边境不远，被征去的壮丁不计其数。是以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这些伍新兵的家眷无人照看，尤其在资贫乏的冬季，孤儿寡妇维持家计更是艰难。更有妻怀，家中无人的。济善堂便是专门为了收留这些人开的。莫熙心，这瞿掌门总算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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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对他自来熟的行为不以为忤，又是赞同地，方才几米酒肚，很是提神解乏。

此刻来的一个年轻人倒是与众不同。他从风雪中来，却是一派从容不迫，神如同在日中看景赏般悠闲愉悦，整个人竟像是带着一温之意，上亦一丝残雪都无。他目光一扫，许是见其余各桌都三三两两坐满了，也不莫熙是个单姑娘家，径直走到她边，笑问：“姑娘，可否与在共桌？”也不说自己冒昧唐突什么的，竟是问得理所当然，声音却透着一欣的意。

此人竟自取了莫熙面前的米酒，倒了一杯，饮罢，放小盅，笑：“这店家自酿的糯米酒倒是香甜得很。”

莫熙无所谓地。他便毫不客气地坐了来。

自来熟帅哥好似对征兵遗留的后遗症十分不满，听这个段的时候，一双英的眉便未曾松开过一瞬，待说书人讲得告一段落，他才恢复了御园赏般的神，笑：“听了这段，我倒是想起一个笑话来，在便讲了，以谢姑娘酒款待。”不待莫熙有所表示，他便兀自讲开了：“有怀七个月，即产一儿者，其夫恐养不大，遇人即问。一日，与友谈及此事。友曰：‘这个无妨，我家祖亦是七个月世的。’其人错愕问曰：“若是这等说，令祖后来毕竟养得大否。”

隆冬天气，此间大分人穿的已是裘，便是寒酸些的也穿着厚厚的棉袄。他却还是一袭单薄的秋衣，脚踏一双鹿靴，其上却是一丝残雪、渍也无。五官分开看都不算特别英俊，合起来却有一奇特的魅力，那一笑更是开般生动。莫熙一直觉得，这世上无论男女，称得上人的虽多，但大分得千篇一律，少分却能得让人过目难忘，前这位帅哥显然属于后一。

之所已是难得。何况夜泊的酒虽不是最好，却是温得恰到好；菜虽不是最香，分量却足；住资不算便宜，小二却十分麻利殷勤。是以不断有人投店，每每来人便自外卷一风雪之气，连被说书炒的气氛都不免凉几分。这些人一门不论嘴上着何南腔北调，第一个动作却都整齐划一，立即掸去上的冰雪。莫熙再次庆幸自己坐得离门远，不然这碗面怕是过不了一香的功夫便要凉透。

莫熙看着近在前这枚讲完冷笑话兀自笑得一派明媚的帅哥，心：我能再请你一壶酒，只求你闭嘴么。

自来熟帅哥斟了第二杯，又：“其实酿此酒剩的糟粕也是有用的，将其加上盐混和后，叫‘糟麻’。把它贮藏起来可作期煮汤之用，若和鲜鱼一起煮，那才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