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2/2)

手指的伤疤是淡的，窄窄一条，从肩划到大臂，赵淑柔继续问：“会痊愈，那心里会觉得难过吗？”

金青莫名放松来，狠狠，然后竖着耳朵听，确认门合上后传洒的声才睁开睛。

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赵淑柔轻轻啊了一声。

“那你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青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模糊地带过。

“不只是，路、田、牲畜、果园，都要靠争靠抢。”

老板的语气平和又温柔，没有一恶意或质问的意思，似乎随便扯个谎就能轻易糊过去，但不知为何金青就是不想欺骗她，攥了拳才艰涩地开：“家里人要么直接被打死、要么残了废了没钱治还是死了。”

“金红是我捡回来的，所以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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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等了好久，老板也没有说话。

皱起眉，前似乎浮现起打架时候扭曲痛苦的脸或者从里面汨汨淌去的鲜血，金青认真地摇了摇：“不会，除非迫不得已，打架都是不对的。”

他知这些事见不得光、应该埋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但当老板问、表现想知的时候，他却像是昏了，把一切都和盘托。

金青意识捂住涌现奇怪疼痛的，摇了摇，不自觉地用大一些的声音回答：“爸妈说这都是村里的人命，不用难过，死掉的人都是因为心太、太弱。一定别跟他们一样，不然保护不了村也保护不了妹妹。”

不知老板是不是满意他的答案，只听到她很快哦了一声然后打着哈欠通知他：“我去洗澡，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时候你可以睁开睛稍微一。”

但很奇怪，那些陈年的、早已愈合的、被淡忘的伤连同的各个位，却在此刻剧烈地灼烧起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撕开。

结局就是现在这样，久的沉默。

借条上有份证，明明金青自己的年纪也不大，赵淑柔实在很难想象为什么会只有他一个人负担金红的医药费，于是继续追问：“那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的重压似乎轻了一，金青诚实地回答：“不是，我打架很厉害，只有很少的一分是打架留的。更多是地、砍柴、背粮的时候留的，早就好了。”

离开村才慢慢知外面人是怎么生活，明白老板很难理解他中习以为常的事，金青脆把事掰开碎了讲给她听。

几乎忍不住要问老板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是否后悔刚刚借钱给他、拥抱他甚至决定帮助他。

然后，他听见老板问：“这些疤都是打架留的吗？看着很。”

很尖锐的问题，老板却没有多余的语气，传耳朵里的声音温和又平静，像是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单纯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像是一无休止的惩罚，让人无法息。

正当他快要崩溃时，突然觉肩膀、小腹、手臂都被轻轻了。

“比如说，今年天旱得要命、井里不了但是又要给浇溉的时候，附近的村就只能指着唯一没的湖泊活。又很有限，你一我一就了，所以每个村里的人都拿着农去抢，抢赢的村就会把湖围起来不给别人用，反反复复，就会打起来，凶的时候甚至会人命。”

是…通过了吗？

金青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拿着镰刀扁担去抢路时，不知事会如何发展、自己是否会被打死的恐惧不安与焦虑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