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两人都没有这个兴致,只是坐在一起,姚灼挑起帘子,不住地看向医馆的方向。
明哥儿这一进去,就去了许久,等到了深夜里,姚灼看起来已经十分困倦。
严之默看他强打精神的样子,便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去睡,换了元宝来,和我一起在这守着就是。”
姚灼摇摇头,“再等等,一会儿再去问问,明哥儿如何了。”
谁料还没等两人去问,后半夜,就有一药童跑出来,四处张望一番,发现眼熟的马车后,跑到车前叫醒了严之默夫夫二人。
“这位相公,令弟的病况凶急,怕是不太好,大夫们差我来问您,可愿意试一试新药方?”
姚灼睡得不安稳,弗一惊醒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四肢发凉。
严之默也没想到,明哥儿还当真感染了疫病,且还是重症病患。
他注意到药童所说,皱眉道:“新药方出自谁手,有多大把握?”
药童实话实话,“这药方出自我们回春堂最有名的纪大夫之手,不跟您开玩笑,他可是我们淮江府都有名的神医!但这新方子,是否真的起作用,纪大夫也不能打包票。”
姚灼咬紧了下唇,严之默心思流转,做出一个决定。
“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看一眼新药方,而且,我想见这位纪大夫一面。”
屋内灯火如豆,桓元嘉接过暗卫递上的画像,刚展开就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已一年没见过小七,而小孩子长得飞快,可是这张画像上的人,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颤抖的手暴露了压抑的情绪,暗卫对自家主子在寻找的人的身份,心知肚明。
他低垂着头,试探性地询问,“殿下,可要属下去接……”
话未说完,就被桓元嘉挥手叫停。
又过了好半天,桓元嘉才放下掐过眉心的手指,“这孩子,现下在何处?”
桓元嘉得知明哥儿感染了疫病,正在回春堂的消息时,严之默也在争取见一次回春堂纪大夫的机会。
药童却是不愿意帮他引见,以为严之默是那种毛病多的病患家属。
纪大夫现今一把年纪了,还忙得团团转,哪有有工夫什么人都见?
哪怕严之默称自己有治疗疫病的方法,药童也是满脸不信。
严之默无奈之下,只得掏出舒王的信物试一试。
奈何这等级别的东西,也不是回春堂一个小药童认得的。
直到意料之外的舒王,突然驾到。
一行人纷纷跪下行礼,桓元嘉令众人免礼。
他为了不暴露自己暗中调查明哥儿消息的事情,耐住性子道:“今夜孤心神不宁,迟迟无法入睡,担心城中疫情,索性便想来回春堂查看一番。”
他转而看向严之默,故作疑惑道:“严先生为何在此处,莫非是家中也有人染疫?”
严之默拢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微收紧,总觉得舒王来得时机太过凑巧。
兴许……事情的真相还真是自己设想的那样。
“回王爷的话,家中幼弟今夜发了热,眼下更是高热不退。”
语罢,又把自己想见回春堂纪大夫和看一眼新药方的事,同恒元嘉说了。
恒元嘉深深地望了一眼严之默,他是知道严之默有大才一事,是以,他相信严之默的请求,背后定有自己的打算。
他心中忧心小七,却也知自己不能明知故犯,贸然闯入,当下便道:“去请纪大夫来,就说孤要见他。”
纪大夫是个醉心医术的老头,最讨厌应付权贵。
可如今王爷有令,他也不可不从。
只是没想到自己过来之后,王爷不仅立刻赐座,还提出想看一眼新药方的要求。
纪大夫不解其意,可药方也非什么绝密之物,这王爷要看,也就看了。
药方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根本不需要差人再去取。
他当场接过笔墨,写了一份药方,呈给舒王。
怎料舒王只是浅看了一眼,就递给了身旁一名书生。
纪大夫不解道:“王爷,这位可也是大夫?”
桓元嘉摇头道:“这位是严先生,他祖上有人行医,先前孤给到回春堂的一些防治疫病的方法,皆是出自严先生之手。”
他有意道:“譬如纪大夫您如今佩戴的口罩。”
纪大夫听到前半句,原本十分不屑。
只觉得是这年轻王爷找来的半吊子,来此对自己的医术指手画脚。
可随后听到了后半句,他就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些兴趣。
毕竟那些方法他是亲自看过的,确实有些想法在其中。
更别提这个口罩,还真是挺好用。
一旁的严之默接过药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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