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童生他们是直接回县里了,还是要在村里住几日?”她说回正事,若是后者,她是一定要带东西上门的。
“今日是在园里遇到什么好事了?”方三嫂接过汗巾,不由地问。
这确实没想到。
方三嫂抱着大木盆从这两人后路过,听了一耳朵,轻笑一声走远了。
“现今都觉得生儿好,儿才能立门,我现在却觉得,生儿、儿、哥儿的,都一样,都能有息。”
方三嫂慨了一句,转望见两个小从灶房里钻来,一脸偷吃到手的表,忍不住笑骂:“手洗净了没有!一个个饿死鬼投胎!”
方三嫂便立刻开始盘算着,应该送什么去给灼哥儿补补。
方三嫂也有些好奇,顺着他的话:“怎么着?”
若非如此,她还怪想要个香香的儿或者哥儿的。
神香上,再给你抓酸枣仁煮喝。”
荆双是个办事仔细的,看昨日天气好,便把箱里的被褥都拿来,撑起竹竿,放在院中晾晒。
说起来,他们家两个大人,前些时候就一并得了四百文喜钱。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她十分舍得的舀了一大瓢白面,只混了一面,打算晚上烙个油饼吃。
若在过去,听到这事,都称得上一句惊世骇俗,可自从与严之默一家熟识之后,反而觉得也无甚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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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待人实在,他们什么活都诚心诚意,格外舍得力气。
如此磕磕绊绊的,两人总算是熬过了第三个月。
一百文一串,沉甸甸的,放在钱匣里就觉得心踏实。
方老三把扛在肩膀上的锄放,结果媳妇递上的净汗巾,了把汗。
方老三用葫芦舀了一瓢井直接喝了,抹了抹嘴:“是要住的,说是还要和村商量商量地里的事,这会儿应是已经回家去了。”
她回了家,将衣服晾晒在院里,就开始灶房忙活。
“你现在倒会讲了,当初谁跟我说,灼哥儿那面相一看就是福薄命短的?”
而且本人还在县城的大宅里养胎,家里还有小厮和丫鬟使唤。
骂完心,可惜她没这福气,生老二的时候,村里王大夫就说她伤了,以后多半不能生养。
因是喜钱,未职位来定,每人都是均等的二百文,还特地以红绳串了。
方家二娘都能去县城里的铺当事,姜越一个寡夫郎,现今着工坊里的好几号人。
“今儿严老弟带着灼哥儿去蜡园了,夸我们活得好呢!哦对了,这回那戚掌柜也跟着一起,我过去一直以为,戚掌柜是个汉呢,你猜怎么着?”
如今家里男人都去严童生和镇上戚掌柜合开的蜡园活了,算一算,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回来吃饭。
两人心大石落地,严之默一声令,给家中、铺、工坊工的,以及蒋元龙一家都发了喜钱。
“哎呦,这话可不兴说!我何时背后这么说过灼哥儿!”
方三嫂也是听闻过的,那戚掌柜很是有些本事,没想到竟只是个小哥儿。
“依我说,灼哥儿命里是带福分的!”
再说灼哥儿,素日里也是要帮着自家铺参谋、算账的,更别提那钩针生意,还算是人家自己的。
这么一遭过后,起码整个石坎村,都听说姚灼有了。
方大夫再次上门,告知姚灼的胎像已趋于稳定。
这边宅,一直是蒋家人帮忙收拾的,屋屋外,从不积灰。
到了时间,爷们三个果然踩着回来了,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
一时间,村里人的女和哥儿聚在河边洗衣服时,都难免聊上几句严老二家的事,一个个都掩不住面上的羡慕之。
这些个人,倒是也没什么恶意,还不够当个乐的。
现今可没人敢说严之默和姚灼,乃至在严家事的人半句不是,生怕因此得罪了人,耽误了自家跟着一起发财。
……
两个小各嚷嚷着渴,自己去找喝。
方老三笑容有些憨憨的,“戚掌柜竟是个哥儿,他家汉,听说是赘的!”
夜里,他也留帮厨,帮着东家了一顿待客的席面。
“先前哪里能料到,严童生能有如此发达的一日呦,看人家家里,上上,雇了多少个人?我上回听大山那孩说,县城里的人都不够使了,连县老爷家的夫人、小,还有咱们镇家的家眷,都是人家严灼记的常客!”
石坎村,严家新宅。
今日因戚灯晓夫夫要在这里借住,故而昨日就托白大山送了信回来,令蒋元龙一家过来,提前将这边打扫拾掇了一番。
好让东家与夫郎,以及客人来住时,床铺都是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