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2/2)

沈扶玉没有回答他，也是过了一会儿，沈扶玉说：“草乌，睡吧。”

草乌说着说着，又平静了来，他问沈扶玉：“沈扶玉，你说，这能不怨吗？”

“但是对方一直声泪俱地哀求我爹娘，不住地磕，只求一试。我爹娘一时心，便答应了。”

“我爹娘努力了一天一夜，还是无力回天。那小孩就这么渐渐没了气息。”

“不算。因为当时我察觉到你有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你，而是担心你，”沈扶玉说，“那会儿我以为你是哑，以为我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好友。”

沈扶玉眨了眨睛，即便是在黑夜，他的睛也很明亮，他说：“因为那个雨天我去救你了呀。”

“偌大的药肆只剩了我一人，平常接受我爹娘布施与治疗的人，冲药铺，大肆抢劫。”

毕竟他每次给草乌打招呼草乌都会看他一，没事的时候还喜躲在门后或者窗后偷看他练剑。

“能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还没有梦，便听见草乌淡淡地开了：“我的爹娘都是郎中。”

草乌不知他睡没睡，他猜测沈扶玉没睡，因为沈扶玉睡着的呼声不是这样的。

“至此，我爹娘甚至想着给他家些许银两，安顿一也好。不曾想对方倏地发了疯，一边叫喊着‘你们不是名医吗为什么治不好’，一边了刀，将我爹娘全杀死。”

沈扶玉抿了，淡笑着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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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个从外面逃难来的灾民求他们救救他的儿。我爹我娘看了，发现对方整条手臂都被斩断了，不知他们是从哪里跑来的，这个人已经卒昏了。再加上常年饥饿，对方的状况本就很差。”

草乌：“……”

“那会儿我家在京城开了个药肆，”草乌缓缓地说着，“前些年，起义军战得，再加上连年大旱，我爹我娘偶尔会行义医，或者施粥。”

他疑惑地看着沈扶玉，不知沈扶玉究竟是想说什么。

“修无的人，心里是没有特殊之人的，所有人对他们而言都是平等的。那天雨，我一担心你，我就知我修不成了。”沈扶玉把手臂叠在床沿，垫在上面，改成趴着看他，他的黑发在床沿垂落去，一晃一晃的。

良久，还是草乌先收回了目光。

草乌静静地看着他，他也无声地看着草乌。

说到这儿，草乌停了很久，他看着漆黑的屋里，恍惚间总觉又回到了那天叫他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沈扶玉以为他要睡了，于是也躺回了床上，闭上睛，准备睡觉。

“这不算大吗？”草乌平静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