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声:“我父亲薛憾,曾是龙骧军西北的忠武将军,常年镇守西北边境。直到我九岁那年,他在战场上断了一条手臂,被迫退役,回到老家裕州,与我和母亲团聚,在那之前,我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听薛隐继续:“当时我就躲在窗外,目睹了全程——我父亲饮毒药,很快就吐血不止,他一边骂着‘毒妇’,一边用他仅剩的那只手扼住我母亲的脖,将她死死地摁在床上,从他间涌的鲜血洒了我母亲一一脸,他的生命迅速逝,最终无力地倒在床上,我母亲立即爬起来,用枕摁住他的,直到他死透为止。”
薛隐:“这件事成了我的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折磨着我,我本不活在这世上,可我还是恬不知耻地活着,从前是从韩君沛而活,后来韩君沛死了,我又为澹台折玉而活。”
扶桑不敢想象一个九岁的孩,亲目睹父亲和母亲互相残杀,会是什么样的心。
扶桑骤然心惊,暗悔不该问那句话,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揭开了薛隐的伤疤。
这个血淋淋的故事超了扶桑的接受范围,他吓得手脚发,站立不住,有些踉跄地坐回椅上。
“他们夫妻是被父母之命凑在一起的,本就没多少分,经过十几年的蹉跎,早就与陌生人无异。而我母亲不安于室,和一个有妇之夫私通,为了嫁给这个有妇之夫妾,趁着我父亲卧病在床,我母亲毒杀了他。”
薛隐睨了他泛白的脸,径自往:“起初我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夫霪妇就是该死,可我经历的事越多我就越明白,我简直大错特错。我母亲虽然对不起我父亲,却从未有一星半对不起我,而我却为了给那个几乎没什么的父亲复仇,亲手杀害了辛茹苦将我养大的母亲。”
扶桑哑无言,他想安薛隐两句,可他说不,在如此惨痛的经历面前,任何安都是苍白无力的。
薛隐却只字不提他的受,只是平铺直叙地讲述,仿佛这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毫不相:“半年后,我母亲如愿嫁给了那个有妇之夫。办事当晚,夜半三更,我提着一把柴刀潜房中,亲手砍掉了我母亲和那个男人的人,之后我逃往京城,投奔了武安侯韩洲。”
扶桑很想抱抱他,又觉得拥抱太亲密,于是抓住他放在桌上那只手,嘴动了动,终究无话可说。
扶桑终于理解,薛隐为什么总是待自己。他无法评判对错,只觉得薛隐可怜,和过去的澹台折玉一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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