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浔阳江闷和酒楼诗 柳塘湾快除雪舟恨(3/3)

叫：“不要动手他也在床底酒坛里。”穆：“怎么也在床底酒坛里？”妇人：“他两个带这许多银回来烧了神福6祥便起心没得分给他把酒醉就把船里带来的这把刀劈面砍杀剁几块装在坛里埋在床底。”穆：“张德是你丈夫被他杀了怎不叫喊地邻？”妇人：“6祥是好杀人的若是叫喊也被他杀了。”穆：“当夜有刀在手不敢叫喊这两日何不通知地方拿他送官？”妇人闭无言穆：“不消了必定与他通谋害亲夫！6祥如今去买甚东西？”妇人：“怕这里烧了神福今夜要同我过镇江过活。”穆背：“也是个妇！谋杀亲夫天理王法却饶不得！”把刀向咽一勒那血直来妇人把脚挣了两挣死于地。两人到床底翻酒坛两袱银动也不动。果然闻一阵血腥。铺陈衣服俱在床上。腰刀挂在间鞘来尚有血迹模糊。就把铺陈衣服银分作两卷好。

只听见敲门响穆走到前面便拴儿闪在门背后。6祥筐放着鱼香纸等跨门来叫：“大嫂！”只见妇人死在血泊里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声张后面蒋敬走来喝：“6祥你认得我么？”6祥转就走不防穆撞劈角揪住骂：“贼驴！你劫了客人银又谋死张德占了妇人万剐犹轻！”蒋敬把腰刀砍翻穆又将解手刀前搠了个窟窿。穆、蒋敬各背上包裹跨着腰刀反拽上门儿走去。胡撇古还在锄地叫：“郎方才6祥买东西回来怎么不雇他船？这行李是一向寄他家里的么？”穆：“他不得闲另雇罢！”

两个飞步到主人家里面灯来买酒吃了。穆：“畅快得！只是反与张德报了仇。”蒋敬：“若没有兄弟也寻不他的脚跟。”吃过多时穆：“弟有句话要与兄商量。前日要救宋公明把庄烧了田产弃了同上梁山。谁想得家破人亡回来庄院复不起边的财日逐用完无家无室。有个西庄并山界田地被一破落占住唤名天狗星姚瑰。这厮刁诈不仁霸住揭镇。几遍和他合嘴要还我庄房田地他开垦、修理、粮务、当差费了好些银凭着亲邻议贴他二百两银才肯还。我一时难措近日又赌输了哪有银！不识退要借兄二百银赎了回来方可安。”蒋敬：“我弟兄们几时把银放在心上的！这宗银多亏兄弟抓得来又一恶气只拿去！”穆：“兄既是慨然明早就要哥哥同去个见付。”蒋敬：“使得。”就安寝了。

明日穆把二百两银束在腰里其馀行李都寄在主人家。两个厮赶着到揭镇。姚瑰见了穆满面风请到里面。穆：“向所议二百两银蒙这位朋友相助特来明。须房还我。”就取来逐封递与姚瑰收。姚瑰是个笑里藏刀的猾贼：“郎既有银何消得！少不得备些薄酒请原议亲邻当面割。今日晚了。”一面摆酒菜请蒋敬上坐穆对面自已打横殷勤相劝。姚瑰：“郎连日城得采么？”穆：“不知怎么只是输。”姚瑰：“夜无事再要一番。若是郎赢了明日把这原银与房产即便还如何？现有这位贵友作证。”穆有了酒拍拍脯：“这也使得只不许胡赖。”姚瑰：“岂有此理！我与郎手几次难不晓得我的赌是极直的！”桌上铺红毡明晃晃上蜡烛掇过盆筹。蒋敬见穆兴暗地里阻当不住。两个掷了一个更次姚瑰的筹尽被穆赢过来立起来：“夜了且睡明早还我房产银。”姚瑰堆着笑容：“这不消讲。郎东边连着那一号山是可的原价一百两贴上再掷若我输了一并割。”穆贪心所使过筹重复场。这回风不顺丢去纯是。霎时三百两筹尽数送过去了。姚瑰立起：“夜了且睡。”穆：“我赢了你要再掷；你赢了就不肯。”姚瑰：“我是贴一号山；要再掷拿银来！”就变了脸往便走。穆一把扯住：“我拿银赎房产怎的哄我赌输了！贴一号山山在哪里？白占我的房产又恁般局哄忒煞欺心！”姚瑰：“你弟兄窝藏盗闹了两座军州自去落草。官府着落地方搅得犬不宁！你今日还有宋江么？你自赌输了又来赖人！”穆大怒兜的一掌。姚瑰大喊：“盗杀人！”穆又兜心一脚踢倒提起一条板凳筑去里面赶男女庄客救助蒋敬也恼了飞拳拽脚打得东倒西歪。那姚瑰已是颈破脑裂死于地。穆：“今日才得豁心这恶气！一不二不休！”抢到里面妇女庄客都后门躲避到卧房里见这二百银放在床上打开箱笼也有百来两银并金珠饰都拴在腰里。寻十来个草把放起火来焰腾腾烧着。：“哥哥去罢！”已是四更天气残月东升趁着亮光连夜赶到关边。蒋敬取一两银谢了主人家背了行李大踏步望官。穆：“虽然了两桩快的事如今哪里去好？”蒋敬：“不打有个好去。”正是：豹虎群添羽翼蛟回龙起风云。不知到何去且听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