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3/3)

它会随时脱轨。但如果掌控在自己手里，至少即便有问题，也是在我能应付的范围。”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但你显然不是。”

“嗯。”陈越抿了一，接过话来，“我不喜尽，也不喜掌控太多。我觉得有时候，不确定比计划清晰的路径更有引力”

李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撑着看向他：“所以你的路，最好是模糊的、随的，但又总是能找到的，对吧？”

陈越，“因为我相信，很多事不是想好了才去，而是了才能逐渐明白它的意义。”

李旻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说的话很有意思，也很适合他这个年纪的状态。她笑了笑，“那我们俩的路，可完全不是一个方向的。”

“只要最终能相遇，方向或许没那么重要。”陈越看向她，满脸真诚。

这句话让李旻的笑意稍稍一顿，随即又重新弯了起来。她放撑着的手，看向实验架的方向，低声说：“希望吧。”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逐渐，话题从好、理想一路延伸到更象的价值观。时间一溜走，窗外的天也从邃的黑渐渐褪去了冷意，转为一层朦胧的蓝灰。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时间的逝，直到实验架上的反应停止，最后一滴反应从落，溶的颜静止在实验记录上的预期范围。

陈越站起来清理试剂，而李旻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疲惫在的某个角落隐隐发酵，但她的神却显得意外明亮。

“实验顺利完成了。”陈越转看着她。

李旻笑着了，目光扫过窗外那逐渐泛白的天际线。她忽然站起，随意地披上外，边走向窗边开：“阿越，既然都已经这个了，不如留来看个日吧。反正天很快就亮了。”

陈越看着她的背影，迟疑了一，最终还是了，跟在她后面走到窗边。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窗玻璃上倒映实验室昏黄的灯光，外面的天则渐渐清晰起来。远的天空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夜的蓝，而东方的地平线上，则了一抹浅浅的橙红，与未散尽的星光替辉映。

李旻双手叉放在窗台上，目光落在天边，带着专注，却又透着一难得的松弛。“阿越，每天都有这样的日，可惜我们大多数时候都看不见。”

“嗯。”陈越了，“天每天都亮，我们却很少停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