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3/3)

陈越走家门时，已经是晚上了。他的神平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袖规规矩矩地拉到手腕，遮住了手背上的伤。他将书包随手放到沙发上，脱鞋，径直走向餐桌。

餐桌上，侯亮正摆着碗筷，余光扫到他的手时，动作停了一。“小越，你手上怎么了？”她看到他右手手腕边来的一隐约的血痕。

陈越停住了，将袖往拉了拉，低声说：“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

侯亮听到这话，脸上写满了担忧：“伤吗？有没有上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要是染了怎么办？”

“没事的，伤不。”陈越微微低，避开了她过于仔细的目光，语气云淡风轻，“已经理过了，不碍事。”

“不可能没事。”侯亮把碗放，绕过餐桌，走到陈越面前，“让我看看，别捂着。”

“真的没事。”陈越皱了皱眉，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的动作很轻，但却透着明显的抗拒，“妈妈，您别问我了好不好？”

侯亮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得一怔，却没有再持。她回到餐桌前，低沉默着盛了一碗米饭。

晚饭后，侯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知陈越一向细心，实验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低级的差错。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旻的电话，想要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接通后，对方犹豫了一，才回答：“是的，他实验不小心划伤了。这个孩事一向很认真，您放心吧，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侯亮听着这个回答，神依旧不安。她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眉地皱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了解自己的儿，这次的冷淡和回避明显暗藏着她无法窥见的东西。

客厅里，陈健清正靠在沙发上阅读文献，见侯亮眉锁的样，放电脑开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侯亮叹了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担忧，“他手上那伤，说是实验划的，可我怎么看都不对劲。他现在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整个人闷得像个壳一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健清沉默了片刻，抿了，才缓缓说：“孩大了，成过程中有些波折很正常，他自己会调整的。”

“会调整？”侯亮瞪了他一，语气里透不满，“你看他现在那样，哪里像是能调整的样？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像这样过？”

陈健清放杯，目光变得稍微认真了一些。“每个人都要经历生痛，小越只是来得更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