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2)

安又宁一言不发。

他本以为若能再次见到活生生的谢昙，见到那个占据了他大半人生的人，消弭了父亲的误会，他会自由循心不顾一切的奔赴……但事到如今，他从前备受伤害过的与理智都在告诉他——他抗拒谢昙似乎成了条件反。

安又宁抬起右手住自己剧烈颤抖的手臂，却无法住腔那颗咚咚的心脏。

恐惧像一座大山。

谢昙底骤起疯狂蚀骨的痛。

这化无疑是荒谬的、错误的，是不可挽回的“本能依恋”对“失去痛苦”的错位代偿。

“别、别碰我！”安又宁激烈的着气，牙齿打战，抖个不停，浑上的排斥意味几乎将谢昙淹没，“离、离我远……”

安又宁吓住了。

谢昙眉目笼罩上极致的痛苦。

谢昙等不来回答，他煎熬的要发疯，瞳冷金光芒再次蠢蠢动。

安又宁骤然反应过来谢昙发病了，他此刻面对的是蜃兽那个喜灵力的怪。

失去——是最好的治愈良方。

承载他人生重量的人死了。

克制着闭了闭，屏息间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谢昙推开，接着看向谢昙抑制不住的剧烈息起来。

本能教唆他想要碰，生理反应却唤醒他对靠近的恐惧。

就算心都曾被人剧烈伤害过。

他绪激，嘴微动半晌，才终于开：“……又宁，你就如此厌弃我？”

“你好香啊……”他突然说。

心声震耳聋——他又开始有应激了。

谢昙此时离安又宁极近，他不错的盯安又宁的反应，像一等待猎反扑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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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缓了片刻，待那阵觳觫之意微过，就踉跄着扶着周遭桌椅墙往外挪。

安又宁恐惧再被拉那不见天日无法息的泥潭。

安又宁没走几步，谢昙就已重新站在他面前，安又宁稳住有些发的双，抬眸看了过去，就见谢昙冷金瞳中尽是贪婪的光。

重生以后，他的绪总是在不停地剧烈变换着——恨意贯的愤怒，大仇得报的畅快，绪回落的人生空茫，压抑不住本能意的自厌，得知父死真相那刻骤然冲击的自愧，无法抛却新份肩责任不能了却残生的克制挣扎与勠力撑持，以及日夜偷藏在心那一对本能意难以启齿、敝帚自珍的艰涩惦念。

——那瞳孔是猛兽看的神，是贪婪的、冰冷的、充满恶意的。

人一旦彻底失去什么，就会以回忆底，时光为酵，剔除痛苦杂质，将过去的好封存成一坛醇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