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2/2)

段昀芸不敢把日说得太准，“一个月？”

秀儿接过来，把玻璃瓶里的药粉和一小碗饲料和了，放白鼠笼。段莠微微合了，他午看东西累着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这时间里秀给他汇报说：“段昀芸父母托账房的段礼找您叁趟了。”

秀儿真就这时候回来了，门拎着个箱，段昀芸让段莠打发去收拾明天回去的东西，段昀芸往回看了段莠一才走，舅爷爷是真的好看，像个玉雕人儿似的，病也病得好看。

段莠摆了摆手，“要了，也该这样，不碍事。”他半起了瘦条儿的，弯腰拉开椅边的一个梨木小柜，掏个酒瓶一样的东西，“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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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莠摸着书桌旁立着的拐杖，支起，缓缓踱步到另一把宽背椅上，前面个小几，秀在上面抻了张厚布，把箱打开了，里面一个见方的铁笼，关着四五只白鼠。

段莠说：“不过是个小孩儿。”

段莠笑：“那是你家还是我家？关我什么事儿。”

正说着话，被吱哇吱哇的响声打断了，段莠缓缓抬开，就见那笼里的白鼠左冲右撞，龇牙咧嘴。没一会儿还见了血，笼里最大的那个把个小的撕碎了，段莠低端详：“这回送来的倒是好货。”

秀儿：“您这好不容易有个喜的，不让她多陪陪您。”

段莠站起来，清瘦得摇摇坠，又站得是极其笔直的，白雪脸庞，吊梢眉，艳凶狠，他轻轻的：“还是让他先吃了饭吧。”

段莠说：“人家也是生父母，有可原。我给昀芸说了，明儿让她回去一趟。”

段莠没抬，“也没少拿好，怎的还来找？”

段昀芸看段莠说这话的神，没来由打了个冷战，段莠的像是刚刚咳充血了，赤红着，还是半阖着说话，但莫名的有恐怖的后韵。段昀芸心里想得是，段莠当然冷无常，但总一个人待在这封闭的院里，可是太孤独太可怜了。

秀儿，“明白了。我这就给送去。”

段昀芸说：“不是啊，舅爷爷，我走了，您怎么办？”

秀儿说，“可能还是想攥着鱼竿钓大鱼呢。”

段莠轻顿了一，“一个月了……”他问段昀芸：“想家了？”

段昀芸说：“还好。”

段莠说：“也没见你爸妈来问一句。这样，你明儿回家一趟。”

段莠有些恍然了，想了一会，“你住这多久了？”

路啊。”

段莠说：“我？我一直在这儿呢。”他：“你回去要真记挂着我，就回来看看。”

段莠蜷着手指掩在嘴边咳了两声，秀儿问他：“大爷这段时间又不好了？”

秀儿怕血光冲撞着段莠，她把笼收回去，白鼠还在箱里光当咣当的，段莠又说：“不过几只小鼠崽，药反应时间也不短，给人用怕是不够剂量。”

“回家？”段昀芸抬起，“那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