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着非要嫁我。”顾知寒中波光粼粼,红鲜艳,仿如夜风中绽开的木芙蓉。
他忽然用力抱了抱沈柠,凑到她耳边低喃:“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嗯?把你托付给我,老柳绝对放心。”
沈柠想起最早柳燕行叮嘱她的话,默默在心里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赶挣开:“你到底来嘛的?”
顾知寒笑容狡黠:“开个玩笑。你看到他了吧?”
沈柠沉默,然后。
顾知寒坐直,目光悠远:“你从荒海回中原的那一路,每一个晚上,他都这样在黑暗中看着,我有时候陪着,有时候没有。”
沈柠愣了愣,她猜到柳燕行在荒海跟着她,却不知每一个夜晚,都曾有人静静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着。
她忽然想起什么,抖着声音问:“你们跟到哪里回去的?”
“芙蓉城外。”
沈柠轻舒一气,还好还好,那就是没有见到她被围杀的现场,只是听到消息,至少冲击不那么大。
仿佛知她在想什么,顾知寒接着说去。
“我们本来要回去,但离你太近,遇见了你那只小鹦鹉。我们到的时候,上百人的尸被啃的破破烂烂,只剩骨架,然后柳燕行翻遍每一仇人的尸骨,亲手找到了你的包袱和沾血的碎衣。”
沈柠声音涩:“我以为……是你们的弟找到那些东西,和小凤凰。”
如果柳燕行就跟在她后面,看到的,应是最惨烈的况。沈柠想一想,就知那是什么样的画面。
从被野兽啃的尸骸中翻找心上人的遗,如果份调换,沈柠觉得自己本没有勇气去确认。
光是想一想,都会觉得肺里痛,无法息。
让肖兰亲目睹她的死,已经是极大的罪孽,都是她的错误,才把这样的压力和痛苦施加给旁人。
那时她百般愧疚和悔恨,因为肖兰是她的最好的朋友。如今却疼到麻木,因为柳燕行是她放在心尖的人。
“自从误以为你死后,他就一直有些疯,后来你在风月门现,看着整个人是恢复正常了,但我总觉得那些刺激没有过去。”
他曾默默跟随在意中人后,一夜一夜目送她逐渐远离自己,以为守护到万无一失,却换来不啻于亲目睹她死亡的惨烈结局。
然后执着而安静地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顾知寒转过,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很沉:“我猜,大概你活着回来后,他已经完全失去分寸,不知该如何对你,才会举止失当、许多常人想不来的事。”
沈柠心中不是滋味,说:“原来你是替他当说客来了。”
顾知寒歪了歪:“可以这么理解,或者也可以当我是来探探况,提前博取你的心。对他好一,彻底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