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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临溪问他，是否记得许多年前自己带他去天牢见过的一个人。

哪知柳临溪刚一开问了一句，十方便苦笑一声，说了心中埋藏多年的心事：

十方日日贴照顾着，倒是难得见到小少年重新有了些儿时的影。

二人难得有有了几分兄友弟恭的样。

柳临溪十分惊讶，万没想到十方早就恢复了记忆。

哪知十方开便说了董归的名字……

有谁会陪着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弟弟一辈呢？

十方照顾他的时候，他红着睛拉着对方，用许多年没有用过的委屈的语气说，“宝宝不想让哥哥和旁人成亲，哥哥如果一直不同旁人成亲该多好啊……”

柳临溪这些年早已忘了还有董归这么个人，如今骤然有人提起，这才想起那段往事。他犹豫了许久，和李堰商量了一番，最终也没拿定主意要不要让十方去见一面。

若他骤然知自己有这个一个父亲，不知心中会不会难以接受。

有一日天牢里的人来报，说董归不大好，怕是要断气了。

这年冬天，天气格外冷。

这些年来，十方对外一直都是大殿的份。

“谁告诉你的？”柳临溪惊讶。

“这些年陆陆续续想起了五岁之前的一些事，记不清他什么样了，但记得他叫董归。”十方开：“我知他了什么事，后来偷偷去看过刑的档案，也知这些年父后一直留着他的命。”

说来说去，那毕竟是生了十方的人。同为人父，柳临溪由此及彼，总难免对董归生了几分怜悯，虽然他过的事不可饶恕，可他与十方而言却是血于。可他又怕骤然提及此事，会让十方心里落影。

那晚，李熠烧得糊涂了。

念及此，柳临溪便想着稍稍试探一十方的态度。

李熠的病断断续续过了十数日才好。

十方闻言一怔，有那么一刻竟有些想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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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哥哥不是他的亲哥哥，那离开他就更到渠成了。

只是病一好，小狼崽顿时变脱去了羊，又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

十方如今已经知少年的疏远并非当真不愿亲近，而是心思复杂了，难免是心非，所以便主动了些，每日用膳读书都会拉着对方一起。李熠面上不不愿，倒是从来也没推托过。

只不过李熠从前无从知晓，如今年岁渐，知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去拼凑信息了，所以慢慢地便知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这个弟弟被他纵惯了，倒是好些年没朝他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