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3)

……

屋外山雾弥天，转瞬昼夜更替，又是如此采药上山，凝炼玉助他服。日复一日，昼夜更替了几十个来回，她不厌其烦地喂他玉，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打通力。

后面的话仓颉不忍说，但惜槐自己心中已经有数。

女杏眸微垂，浅黛黯黯，脸颊边上飞着酒味的酡红，在见到他的一瞬，她惊喜地抬起了，却又在一瞬时黯然落。

惜槐摸了摸心，目光随山幽远。

“倒是不用……”雀熙眸光

前却尽是方才去仓颉住时见到的女落魄模样。

她生得一双清亮的眸，眶布满红。山雾通了灵，将她中希翼缓缓褪去的过程重演得栩栩如生，似一尖锐的刺，生生扎了仙君的心脏。

仓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叹了气：“卷轴乃仙魄之基，随着你的忘却，那卷轴上的痕迹也在消失，若是不能在卷轴彻底消失之前忆起，恐怕……”

这样平静又枯燥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那日奔月仙君前来，他调侃“你的小夫君”，雀熙立刻就反驳了他，却不免悄悄红了耳，她一如既往地推开房门，惊喜地发现屋中人已醒。

山雾荟萃着灵力，竟也生了自己的意识。那雾气在空中打了个转，随后化为了个着紫裙的貌女。

她从山脚快步跑了上来，跑得近了，才看到那细白的腕上攥着一把星岭草，中还念念有词：“这都一个多月了，大师兄以前练功都不用躺这么久吧？到底还能不能醒了，这破草到底有用没用……”

正在这时，那紫衣影也沿着山匆匆跑了上来。

惜槐生了个直觉，那便是他失去的记忆。

他匆忙伸手留，可影却匆然失在了他的指，再无了踪迹。

“……”回答她的，照例是一片寂静。

她的声音忽然滞住，神微变，终于后知后觉问：“仙君方才，是要唤我什么？”

即仙坠为凡，再回。

卷轴消失，仙魄解。

“惜槐仙君还是先回去修养吧。”

她亲自将玉喂他嘴里，再用灵力助那玉提取，锻他魄。

可惜，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何人？”

人醒，雾散。

云翠绿，鸟雀竞相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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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前世啊……”惜槐喃喃着，中眸光变化了分毫，忽然展笑：“听其余仙僚都唤仙姑‘小雀儿’，我便如此一唤，若是冒犯了仙姑，那后辈可要向仙姑赔礼歉了。”

声音还没落，就被雀熙急匆匆地打断了：“惜槐仙君莫怪，方才奔月，你我宿命相绊，这羁绊之间，若是现了裂痕，对你我都是灭之灾。奔月的意思是，要你与我重回卷轴之中，再上前世走一遭，或许还能寻回些许记忆，仙君认为——”

泊居山冗，玉面仙君沉稳迈步往上，中所见山雾缭绕。

男人失了神地迈山，面晃晃。

惜槐：“小——”

她的步轻巧，三两上了泊居住。惜槐皱眉，快步跟上，便见她放了篓，熟练地将星岭草洗净，随后用灵力提炼玉，推开屋门，床上躺着一个白衣仙君，那脸俨然与自己如一辙。

“你到底还醒不醒啊大师兄？”她支着念：“不是说好了会一直陪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