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容灭手指还轻轻拂过腰间的那枚腰令,这枚腰令是上清界弟所佩之,上面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不过阿灼是个温柔的人,见不到这些。
很多年前无启也曾在照月皇被人围剿。
此刻月很好,落在了照月国。
当然这绪的变化却没有从无启面上现来,她仍然是那样平静。
那是一直觉,很多修士都会有这样的直觉。就好像动受到危险,就会难以安宁。
沈灼运转瞳术,手指轻轻的上了地上一血污。在沈灼开启识之后,她窥见前血污淌一抹灰的质之力,是之前邪肆后残余的力量。
这时候她和明无已经到了照月国境,四周静悄悄一片,不免使得沈灼生几许疑虑。
修行者寒暑不侵,而沈灼生这觉,令她忽而生不安。
他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什么样手段都可以使来。
明无对沈灼是温柔的,可是该明白的事总归要明。故而他嗓音微微一缓:“当初红之祸,是幽冥界主人月所为。不过如今幽冥界易主,红再现,只怕和如今的主人有些关系。”
这个世界, 除了战争, 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容灭把这声音视为胜利的声音,心浮起了一抹快意。
容灭却不知晓自己被无启开嘲讽,他看着红化作的发了咔咔的声音,就像是之前碾碎人骨一样。
这些人死不死, 和她有什么相关。
殿静悄悄的, 整个皇静悄悄的,整个照月国都是静悄悄的。因为除了前无启和追杀她的魅修, 这里再没了别的活人。
那么这位魅主也不过是井底之蛙,以他可笑的常识去测度一位上古怪。
明无转世多日,对这世间早就瞧淡了,他对杀戮既不喜,也不抗拒。
瞧不起谁!
刚才他带着这块腰令,心之中还有一缕。可是现在,这抹就这么消失了。
像她这样的人,很少会有这觉的。她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这觉。
以影响无启的心。
一瞬间无启觉得十分好笑,觉得容灭当真把她想得太有人了。
容灭没去玄天城,没见识过无启与明无、女帝的大战,不知晓这可怕的差距,想象不这的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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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诛心,似容灭这样的邪修行事自然也是不择手段。若有机会可以影响对手的心神,那么无论怎样的卑劣手段,容灭都可以使来。
现在那些人都不在了,只有陌生的敌人。
他还了一场梦,那张梦如今显得更真实了。
此刻夜风之中,沈灼蓦然打了个寒颤。
至于什么灭了一国喂养红煞之类的法, 容灭也没必要虚言恐吓, 他自然也是得来。
手指及瞬间,沈灼也觉到了几分的熟悉。
甚至于公主清秀的面颊之上,还浮起了一抹微笑。
这块腰令自然并不属于容灭,上面有着两字,写的是陆音。
那时这里是极吵闹的,有施术的三千法师,有痛苦的国主和王后, 还有那个皇族收养的义女华月。
可不知怎的,这样的月,无启忽而觉得有些寂寞。
人生就是如此,扔去的东西越多,这个人就越发大。
红自然是十分可怕的生,可以碾碎世间所有的修士。红化的血盆大,甚至能将圣人之境的修士以碾碎。
沈灼呼了一气,清辉的眸映衬月,淌了一抹华光溢彩。
明无伸了手掌,轻轻在了沈灼的肩,微微一压,底透了几分温。
现在那些向着无启飞去,要将无启那清秀的影就此湮没。
说得, 便得到, 容灭也是理直气壮。
那一日上清界弟被追杀,沈灼也受到了红之力,睁睁的看着修士在自己面前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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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他如此驱使红,吞噬照月百姓一样。
可那张白生生的脸孔之上,却忽而浮起了一抹轻蔑不屑笑容。
她与明无从空中降,轻轻的落在了地面。
因为该活着的人都已经死了。月亮还是那样苍白,从窗里照在了无启的上。
街静悄悄的,房舍看着还新,却竟见不到生人。
他手指微微一动,这枚腰令就化为碎粉,就像是容灭日益消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