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忖,万岁近来对老臣颇为不满,此刻如去闯犯颜,岂不是自霉。”
“杨大人此言差矣。”萧娘娘却不肯放过他,“万岁此次灞桥亲迎,又厚加封赏,足以说明对你是何等重。再者说,自古忠臣不怕死,文死谏,武死战,即或冒怒万岁的危险,也当义无反顾。为大隋江山,使万岁清醒,非杨大人莫属。”
这番话却也激起杨素豪气,如今百官束手,众目睽睽盯着自己,倒也是一次大显手的机会:“既蒙娘娘厚,老臣敢不从命。”他神抖擞昂首而去。
正值中午,暑难当。虫儿不鸣,鸟儿不叫,宣华的寝更是静得怕人。杨广心烦意躁,娥、太监们大气都不敢。整个院,像无人的世界,死一般静寂。
杨素风风火火步门,刘安上前阻住去路:“杨大人,万岁有旨,任何人一律不得。”
“刘公公,老夫是奉懿旨来见万岁,有要事启奏,请闪开。”
刘安心中盘算,杨素自恃功位重权大,对自己从不十分放在里,而杨广近来对他已经怀恨,何不让他去碰碰钉,便说:“杨大人官居国公位,又有娘娘懿旨,咱家就破例放行吧,若换别人那是绝对不可的。”
“哼!”杨素不屑地白他一,一直来到杨广面前,“万岁,老臣见驾。”
“去,朕什么也不想听!”杨广绪极坏,眉皱起疙瘩。“万岁,臣有要事奏闻。圣上半月之久不去上朝,多少军国大事急待决策,万岁当以国事为重。”
“什么鸟国事,朕连一心的女人都不能享有,还什么皇帝。”
“万岁此言差矣,生死有命,宣华夫人乃天寿已到,非人力所能挽回。”杨素话锋一转,带有了教训吻,“老臣辅佐先皇,打这锦绣江山非同恩易,万岁继位登基亦非轻而易举。为国家计,为万民计,为自计,万岁都当忘记宣华,振作起来。”
杨广腾地站起,横眉冷对:“杨素,你太放肆了!竟敢以教训的吻与朕讲话,朕该如何人,还劳你指手划脚吗?分明不知天地厚,与我走开!”
刘安在一旁偷笑。杨素实在挂不住脸面了,气恼地辩白:“老臣为万岁可说是效尽了犬之劳,万岁如此待臣,实在令人寒心。”
“武士们何在?”杨广一声呼唤,两名武士应声走上。杨广又是一声吩咐:“将杨素赶殿外。”二武士不由分说,将杨素连推带搡架了门。杨素气极败坏回到永安,把满腹怨气全都向萧娘娘发:“娘娘千岁,你害得老臣好苦哇!”
萧娘娘也觉杨广过分:“想不到万岁如此执迷不悟。杨大人,你去规劝万岁乃丹心一片,我定会为你主,且请回府休息。”
杨素此时还能怎样,只得懊丧地。
萧娘娘对杨广已是束手无策,无限惆怅地对王义说:“看来,只有听任万岁沉沦了。”
“娘娘,才想,刘安在多年,为人明能,说不定会想一良策使万岁解脱。”王义再次献计。“好,且传刘安来见。”萧娘娘已是饥不择。
少时,刘安奉召来到,听了萧娘娘旨意,觉得这是个讨好皇后的难得机会,也可借此显自己的才能,便带有十分把握地回奏:“娘娘,要使万岁解脱有何难哉,才愿献一祛病良方。”
“快快讲来,如若奏效,定当重赏。”
“若要万岁忘却宣华夫人,须给万岁改换环境。”刘安有成竹,“离开安,外巡游,山风光,赏心悦目后,自然烦恼消除,重新振作。”
“确为上策。”萧娘娘大加称赞,“但不知去往何为宜?”
刘安想了想:“不可过远,亦不当太近,依才看,莫如东去洛。那里山形胜,市井繁华,万岁定然心。”
“好,就依你了。”萧娘娘传谕,“王义、刘安,着你二人好圣驾东巡准备,择吉日起程。”
数日后,一切准备停当。刘安、王义双双去见杨广:“万岁,才们来恭请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