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2)

刚刚我已经在台上忘词了，这样的难堪……你是不会不知的，是吗？

——蒋越这样解释的时候，那张扬不羁的笑依然历历在目。

课前他们排演过一次又一次，蒋越从未说过他到底有什么问题——如今，这未知让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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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一直都在，只是缺少一把提取线索的钥匙。蒋越的提问，亲自把这把钥匙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想起来了。

那不是蒋越的习惯动作。或者说，不只是习惯。这个动作蒋越曾经在宋明晓面前过无数次，代表的意思不是同意而是赞许，像是两人之间的约定，只有他们两个明白。是蒋越嫌弃竖大拇指的太通俗，唯有这随手比的ok才符合他的人格格调。

宋明晓将叹息梗在咙里，目光缓缓地移到蒋越上。他条件反地微笑，叫蒋越的名字，谢他的提问，请他说自己的问题。

事到如今，宋明晓已经不会再误会蒋越会以他的难堪为乐，但他想不明白。这一刻最想在众目睽睽之逃离讲台的是他，蒋越却坦然自若地举起手，占用了这个问题的名额……将他钉在了讲台上。

经过这个学期的课上发言训练，宋明晓以为自己成了许多——至少应该不会因为别人的突然提问而到害怕。但当蒋越再次质询的时候，他受到了和那天同样的迷茫。

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然杀，打了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赛计划。

蒋越站起来用清晰缓慢的英文说，确保阶梯教室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听清：“谢宋明晓同学的讲述。关于白、金、绿等颜的分析我很认同，但我有一个问题，请问菲兹杰拉德在表现主题时，是否也有代表颜呢？谢谢。”

曾经训练过的、背过的英文语句非常自然地从中说：“当然有，这正是刚才时间不够我还没有来得及说的。这个颜是玫瑰，作者用玫瑰来隐喻跨越世俗质的纯真和浪漫怀，但同时也象征着泡沫，是的幻梦……”

这次宋明晓心准备，pre之前不眠不休，只求得能够给自己和蒋越一个不后悔且都满意的结果。这一次，是他想要好。

这个学期以来的课堂发言，不都是你鼓励我完成的吗？

宋明晓扶了扶讲台上的麦克风，肾上素飙升，似乎手心的汗都随着有力的心蒸发了。

他想起来自己最后一分本来打算说什么了。

宋明晓看见蒋越站起来，接过提问的话筒，放在桌上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今天这算什么？失败之后被背刺，背刺之后还给个安？

他怎么能忘了——他又怎么会轻易忘！

迷茫中还带有一丝委屈。